往那一停,贤哥下车进屋。吧台服务员赶紧说:“人在楼上呢,一个人等半天了。”
贤哥来到楼上,一推门,老刘就坐在贤哥的凳子上抽烟呢。
他一看小贤,他妈的,认出来了!小贤给他揍了,他能不认识吗?虽然当时喝多了,但记得很清楚。
小贤一进屋,“你好,刘哥,等半天了吧?”
小贤伸出手,“咱们重新认识一下,我姓孙叫孙世贤。”
老刘瞅瞅小贤,伸手不打笑脸人,小贤的姿态挺谦卑,伸着手乐呵呵的。
“你坐吧。”
老刘穿正装来的,板板正正,一本正经,坐着没动。
“你坐吧,”老刘说,“找你就是为了把事儿说说清楚。”
小贤连忙说道:“刘哥,实在对不住了啊!说实话,当天呢我不知道您是这身份,我要是知道你这身份我不可能动手啊!知道了以后我也找你家二哥了,想给您道个歉!然后......”
“别唠那没用的!孙世贤,我知道你在南关是个大流氓,是大哥!但是他妈的老子的身份也不是一般人啊!你他妈要把我手下打了,我都不说啥。不过你打我,我就挺纳闷的?小贤啊,我今天来找你,我不是来抓你,我他妈到现在我都不明白,咱俩捋一捋这事儿,我他妈到底因为啥挨的揍?咱俩捋捋行不行?”
小贤一听,“那就捋捋呗,哥,我也寻思捋捋呢,我也有些疑问。”
“来吧,那我先说你先说?”
“那你先说吧。”
“哥们儿,小贤哈,我上你家来消费来了,我是客人呢!客人是上帝啊,你凭啥打我?我就想问问你凭啥打我。”
贤哥说:“那你是问到这儿了,是,你来你是上帝,我打你不对,但是刘哥啊,我想问一下,那你凭啥打俺家经理跟服务生呢?”
“啊,就咱们往回倒重查一遍呗!”
“我也有疑虑,我过去的时候,人家说你把俺家经理给打了,把服务生也给打了!你为啥打俺们家经理和服务生呢?”
“赵三喝多了,他出去上趟厕所回来,进屋跟我说,说你家服务生埋汰我们。”
这事儿贤哥就不知道了,第一次听这个事儿啊。“你说啥?他说我家服务生埋汰你啥呀?”
“赵三说你们家服务生在厕所里面,说什么二零八包房里面说来了好几条狗喝酒呢!那他妈不是骂我们吗?啊?那我能不揍他吗?然后你就来了,稀里糊涂把给我揍了!”
贤哥一听,一拍脑瓜子,这回他们一下子全通了。
“赵三?赵三这么说的?”
“对呀,人家赵三就这么说的!说你家服务生说屋里面有几条狗,那不就是骂我们吗?”
“不对呀?”小贤看了看刘所,“我明白了!刘所啊,我问你一个问题,你说你是不是跟赵三有仇啊?你俩原来是不是有啥过节呀?”
老刘一听,“赵三啊,我俩原来是有个过节,我揍过他!”
小贤一拍大腿,“这不就对上了吗?我现在给赵三打电话,我把赵三找来,咱们仨人往这一坐,咱对质不就完了吗?我打你这个责任,我不规避,我还是那句话,到啥时候咱是拿钱是道歉都行,但咱因为啥,不得整明白吗?我看这他妈就是赵三使的计!”
贤哥这个时候就已经识破赵三为人了,说:“我给赵三打电话,让他来。”
老刘挠挠脑袋,“你给他打电话,让他过来,咱就把这事儿好好捋一捋。我他妈到底因为啥挨揍,我得整明白!”
小贤当着老刘面,就把电话打给了赵三。
这时候就上午十点多钟了。“三哥,干啥呢?”
三哥在这边赌场,局子都开了,什么黄强黄亮啊,王志啊,左洪武啊,赵三啊都在。
闹哄哄的,耍钱的来了也得有三四十人,在这屋里推牌九、打麻将呢。
三哥还喊呢:“来来来,压的多赢的多啊!”三哥心情不错。
金海滩一仗让三哥心情老好了!
老刘挨了一顿暴揍,报了俩嘴巴子一脚之仇;找小贤,小贤不搭拢,不帮忙,这回也给他找了点麻烦。让你们狂!哼!
自己不显山不露水儿的,把他们玩弄于股掌之中,这感觉太爽了!唉,我都佩服我自己了!
这时候,三哥的电话响了,小贤来电话了。“哎哎,贤子,找三哥有事啊?”
“三哥,在哪呢?”
“啊?我在家呢,在家里局子上呢。”
“三哥啊,我在金海滩呐,你来一趟吧。”
“我,我上金海滩,是,是不是有啥事儿啊?贤啊,有有事啊?”
“三哥,有事儿,我跟那个重庆路的刘所,你刘哥在一起呢。”
赵三一听,咋的,老刘去了?“那个,不是你跟谁在一起?”
“我跟重庆路的刘哥刘所在一起啊,这不我俩就捋这个事儿呢吗?说说这个事啊,到底是他妈妈因为啥呢?这不是唠到你了吗?三哥,你看你方便你来一趟,咱仨把这个事儿啊,好好捋捋,整明白儿的!”
老刘搁那边也喊,“红林哪,你来一趟啊,咱见面把这事捋明白儿的!”
赵三有点懵逼了,人哪,说你用计策也好,用啥的也好,就你说一个谎,你得用多少个谎言去圆?他就不好圆呐!
这小贤让他去,他也不能不去啊,不去?他抓也得给你抓去!
“啊,行啊,他出院了?找到你那儿去了啊?行行,行,那等我一会儿,我,我看我二十分钟吧。”
“哎,行,三哥,等你来啊,咱们仨好好捋一捋这个事儿。”
“哎哎。”三哥把电话一撂,当时就懵了!
“这他妈咋整啊?这他妈小贤要找我捋捋,我这智商,你看我单纯骗小贤好骗啊,单独骗老刘就更好骗了,但这俩逼在这一起,操他妈这三堂一过一对质啊,这事儿就不好整了。”
隔了大概二十来分钟,三哥提了个灌铅脑瓜子来了,大头沉呐!
三哥一进门,老周看见了,“哎呀,三哥来了,贤哥在楼上呢。”
赵三脚步有点沉,来到楼上敲门进屋。
老刘穿着单位正装,脸绷绷着在那端坐,小贤在对面,俩人喝着茶,抽着烟,就等赵三。
这红林三哥呀,瞅瞅老刘看看小贤,“哎呀,这个,刘哥啥时候出的院呢?你也没给我打招呼,我好接你一下啊。”
老刘在那坐着,屁股都没欠,“来了,红林呢,来了啊?这不嘛,我今儿刚出院,来跟小贤捋捋那天的事儿!赵三啊,我有个问题啊,始终没整明白,我寻思问问你咋回事儿啊?”
小贤迷缝着眼睛没吱声。
张三瞅瞅那个,看看那个,“这个,你问这个啊,刘哥......”
“红林呐,当天我来喝酒,我让小贤给揍了,我俩刚才捋了一遍,因为啥挨的揍?捋到你了!是不是当天晚上你上厕所尿尿,你回来跟我说的,说二零八包房外面有几个小孩埋汰我们,说这个屋里面来了几条狗在这喝酒呢?是不是?你说的啊,这是不是你原话?”
赵三瞅着小贤,小贤瞅着他,小贤笑模滋儿地:“解释解释呗!”
赵三不想承认,但这已经不是不承认就能了事的了。
三哥一打哏儿,“不是,那个......”
“哎,赵三啊,你先别说话,我也挺好奇啊。”
老刘接着说:“我挺好奇,我当天我是没着装来的呀?我穿的是便装啊,而且我也没表明身份呐?我他妈更没掏证儿啊?那他家服务生怎么知道我是阿 sir 的呢?啊,赵三,你给我个解释,我听听咋回事,这怎么就说我这屋有狗呢?”
小贤一挑嘴角:“赵三哥,说说吧!”
三哥朝他一瞅,不是,三哥汗都下来了,那能不出汗吗?
“对对,”老刘又说:“三儿,你给我个解释啊!”
三哥这嘴都瓢了“刘哥,不是你这闲的呐,这这这这你你们,你们这,拿我赵三当啥人了啊?刘哥,我特意上重庆路,看你又给你拿红酒,又给你拿钱的,你你们的意思是是我合计着我做一场大戏,设计个局,让你钻呐?我赵三那得多损呢,我至于吗?咱们交的是哥们儿呀!来那天我还寻思给你介绍介绍贤哥呢,我寻思让贤哥你们认识认识,咱们以后都成哥们!”
“不是,那你就说说那个事儿!”
“哥,我说啥呀,让我说啥呀啊?你说我......,我赵三啊,小贤啊,我要那样我还是个人吗?刘哥,小贤啊,不是我啊,其实,主要......”
赵三眼泪都出来了,说话也语无伦次了。
老刘说话了:“你不认,是吧?哎,三儿,你哭啥呀,这咋还哭了呢?”
“不是,不是我哭,我一颗红心呐!我我啊,我能不憋屈吗?啊,我哭,我能不别扭吗?你说我我我我为啥呀?你说我敬着你刘哥,我这好烟好酒的供着你啊,然后我就,就特意又去看你。小贤这边不用说了,你们哥俩是我最好的哥哥,然后回头你们合,合起伙来,你们怀疑我!我别扭啊,我伤心哪,我赵三是那人吗?啊?你们说我赵三是那人吗?再说我喝多了,那天我走的时候,小贤,你看着我,我都啥逼样了?我扶墙走的呀,对不对呀?啊?”
那赵三哭的是稀里哗啦,鼻涕一把泪一把!
这赵三上哭活儿了!
小贤一想,我操你妈,赵三那天走的时候是扶墙了啊,一手扶墙一手抓着老万!
你说这,这哭活一上,一个大老爷们儿哭的言不得语不得的,你还说啥啊?
这老刘一手挥:“行,行了,行行行行,算了,算了,算了啊!”
这场江湖纷争,真相依旧扑朔迷离,难以分辨。
赵三的哭诉能否让老刘和小贤相信他呢?未来的江湖又会发生怎样的故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