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胖子上前几步紧张的看向门后之人,他很想扑上去抱住母亲的腰,但是将近一年不曾见过母亲,乍一相见他居然生出几分拘谨。
柳佳奈看向赵怀远,面前的孩子比之前更高了,也更胖了。
小小年纪双眼本该是最灵动的时候,此刻却被肥肉生生挤的只剩下条缝。
若不是皇后派人传信过来,她还不知自己儿子竟然命不久矣。如今再相见,不由感到愧对这孩子。
柳佳奈神情淡然,朝赵怀远伸出手:“娘也十分思念怀远,过来,让娘瞧瞧可长高了。”
闻言赵怀远激动上前几步,小心翼翼拉住母亲伸过来的手,那一瞬间他想,若是时间能定格在此刻该多好。
看着母慈子孝的场面,谭玉娇目眦欲裂。凭什么?凭什么她费心费力的喂养这死胖子,她柳佳奈只一招招手,便能将人唤过去!!
她不甘心:“怀远,快到姨母这儿来,你母亲身子不好,仔细别过了病气给你。”
赵怀远此刻正牵着母亲的手,闻言他满脸不在乎道:“我才不怕,只要能跟娘在一块,怀远什么都不怕。”
谭玉娇面色有片刻扭曲,但被她生生忍了下来,挂上温柔姿态继续道:“不知姐姐今日叫咱们过来,所为何事?”
安王闻听此言,随即也正色几分:“王妃常年不曾踏出佛堂半步,今日这是?”
虽然不待见这女人,好歹也是他明媒正娶,上了祖宗玉碟的正妻,该给的面子还是得给足。
柳佳奈目光移到赵望秋脸上,一字一句道:“本王妃如今身子已大好,该出来管管府里这些乌烟瘴气的玩意儿了!”
谭玉娇眉头一皱心道不好:“姐姐?您这话是何意?您身子多有不便,王爷才嘱咐妹妹代为管理王府。
虽然妹妹不如您行事狠厉,但...也从不曾胡乱行事呀,怎的就如您说的乌烟瘴气了?”
说罢谭玉娇面上一滴清泪滑落,转身嘤嘤呜咽起来。
赵望秋见此情形,慌忙将人揽入怀中,怒瞪柳佳奈道:“你不在你的佛堂待着,出来找什么事?王府有娇儿打理,用不着你来操心!”
谁知柳佳奈却是冷哼一声:“我竟不知,何时我柳家的陪嫁也需区区贱婢来打理了?”
“你浑说什么?你那些陪嫁都好好的搁你自己院子放着,本王堂堂王爷,还不至于动你那点东西!”
赵望秋理直气壮回怼道,殊不知谭玉娇在听见陪嫁二字,身子却是猛的一缩。
这贱人怎么会知道?她的人明明都被卖的卖,杀的杀,怎么会知道自己动了她的嫁妆?
“姐姐,你莫要血口喷人,妹妹怎会动您的嫁妆。”谭玉娇强装镇定稳住心神,对,只要她咬死不认,谁也没法儿拿她怎么样。
不行,她得赶紧回去将那些物件儿藏好,捉贼还得捉赃不是。想到这儿,谭玉娇轻抚额头,装出伤心欲绝模样。
“王爷,王爷妾身的头好晕,实是被姐姐的话刺激的心里难受,妾身就不在这儿碍姐姐的眼了。”说罢她转身欲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