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窈蹙了蹙眉,“可是会对你和母亲有影响。”
周道叙眉梢微挑,周身难掩桀骜,弯腰说话实在不便,周道叙把人掐腰抱到了一边的高脚桌上。
如此高的距离,宿窈才与周道叙平视。
周道叙:“只要你安稳,我就无后顾之忧。”
宿窈面颊微鼓,她还是摇了摇头,坚定道:“咱们只是在侯府住一段时间,等到公主府修缮好后,我们就和母亲一起住了,我就不会碰到他们了。”
周道叙才回秦家,又是秦家长孙,如若短短时间就又离开了……人言可畏,宿窈担心有不利于周道叙的话传出来。
周道叙少年时摸爬滚打,心性比铁还硬,他亲缘关系淡漠,若非得分出个远近来,也唯独只有长公主而已。
宿窈小脚晃动,“敬先,我们以后和母亲一起住好不好。”
周道叙冷峻容颜微松,他拍了拍宿窈脑袋,半晌后,才应声:“依你。”
宿窈笑颜吟吟。
这晚,夫妻俩又去了长公主院中用饭。
席间,长公主说起了隔壁修缮一事。
约莫还有十来日,便能搬回公主府。
周道叙面色淡淡。
宿窈点头应声,“好。”
宿窈面上带笑,看样子压根没将白日的事放在心里。
长公主心中暗道宿窈心大,只能让梁嬷嬷日后多提点几句。
回到缙云院后不久,周道叙便又出府了。
官兵巡逻时意外抓到一裕国探子。
如今人正关在刑部大牢里。
里面守着的人正是刑部侍郎,还有北城兵马司副指挥使周锦遇。
二人面色严肃,听闻外间动静,连忙抬头,只见周道叙一身黑衣,高大身影几乎挡完了外面的光。
周锦遇立即道:“大哥……周大人。”
周锦遇便是当年周家的另一个孩子,是周道叙养父母的亲生儿子。
周锦遇向来都听周道叙的话,天不怕地不怕,唯独害怕周道叙。
周道叙成了秦王身边大将,周锦遇也在秦王军中任职,此次两兄弟都回了京。
周道叙面容看不出喜怒,狭长凤眸深邃冷漠,让人心中无端生寒。
刑部侍郎搓了搓手上并不存在的鸡皮疙瘩。
“怎么说?”
“死不认罪,绝不承认是裕国探子。”
周道叙来到那血人身前,手往耳朵后一探,突地,他目光微眯,抬手就从那人脑袋上撕下了一个头套。
头套底下还有血,似乎粘连上去许久了,都快长进肉里面。
那血人原是痛晕了过去,如此一来,生生又被痛醒了!
“啊!”
饶是用惯了刑罚的刑部侍郎,见状都皱紧了眉头。
可周道叙这个亲自动手的人,面色尤其冷漠,眼皮都没眨一下,便将那带血的头套丢到了地上。
提水一冲。
血人露出了真实面庞。
皮肤上全是细细密密的小伤口。
单看五官还算清秀。
周道叙眯了眯眼,“此人严查,消息先按下,背后同党非同小可。”
刑部侍郎:“是,周大人。”
周道叙与周锦遇出了刑部。
周锦遇现在住在兄长先前置办的宅子里。
周锦遇:“大哥,你方才那句话什么意思?”
周锦遇心中隐隐有个猜想,却不敢确定。
周锦遇左右看了看,不禁道:“难道会与京中其他人有关系?”
周道叙抿紧了唇:“暗中把人劫出来。”
周锦遇瞪大眼:“从刑部?”
周道叙微笑,拍了拍弟弟肩膀,便施施然离开了。
周锦遇咽了咽口水,心道肯定又回去陪大嫂了。
真是重色轻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