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问:“那找个护工怎么样?”
“不怎么样。”南宫煜残忍扼杀我的幻想 “我看着你,铁板钉钉,不可能改变。”
我遍体生寒,只好躺在床上,用被子蒙住头,假装身边这个人并不存在。
隔着被子,南宫煜的声音显得有些沉闷。
他保证,“我会尽量降低存在感,不会让你别扭的。”
但是这怎么可能?
我心里住了一万只尖叫鸡,脚趾头都绷了起来。
要不是南宫煜在旁边看着,我能尬到在地板砖上抠出一座梦幻城堡了。
我悄悄把被子拉出一条缝,小心谨慎着打量着他脸上的神情,目光不经意间落到了他的手上。
他还没有洗掉指尖沾到的血,干涸的血迹变成了浅褐色。
南宫煜的眉宇间染着一股疲惫。
这接连几天,我的事情一波三折,他一直陪在我身边,都没有时间睡一个囫囵觉。
我有心劝他回去休息,但也知道这话说出去没什么用。
大佬的责任心比我想象中还要强烈。
我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受了伤,他就觉得有义务避免我今后继续受到伤害。
唉,就随大佬去吧!
我叹了口气,也渐渐坦然下来。
经过这次意外,我对自己身体上了十万分的心,平时能不乱动就不乱动。
毕竟我现在是真脆皮。
痛觉确实是人体的一层保护机制,我这个情况,骨头断了都觉不出来。
系统可能也在权衡利弊,没继续在我面前耀武扬威。
但依据我对它的了解,它不在我这里作妖,就肯定在其他地方使坏。
所以我对沈清宁千叮咛万嘱咐。
她心倒是大得很,还乐呵呵安慰我,“你放心,陈铭这几天一直和我在一起,我在跟他家主厨学甜品烘焙,不会出意外的。”
她的皮肤已经停止了恶化。
张医生说她的情况要比我好很多,只要坚持做激光治疗,痊愈的希望很大。
见她现在重拾了烘焙的乐趣,我也逐渐放下心来。
但千算万算,我却漏掉了这个世界最大的不安分因素——沈延时。
他才是活一天,就绝对不消停一天。
我正在床上呼呼大睡,突然就听到门口传来嘈杂的声响。
一声熟悉的大嗓门,犹如一把剪子从我的头皮上划了下去,顿时让我睡意全消。
“曲盈盈呢?你把她藏在哪里了,你现在就让她过来见我。”
这段日子太过安逸,以至于我几乎快要忘记沈延时了。
但这个狗玩意儿实在太烦人,每次都要在我生活最安静的时候蹦出来,彰显自己的存在感。
南宫煜比我先做出反应,冲我摇了摇头。
他快步走出病房,将门关死,似乎要让我与外界彻底隔离。
外面一阵兵荒马乱。
沈延时是冲着我来的,我再怎么不讲义气,也不能让南宫煜一个人去面对这个疯子。
我心一横,直接把门撞开。
真的不疼。
我再一次确认了身体的奇妙之处,目光径直落到正在与沈延时对峙的南宫煜身上。
“曲盈盈?”沈延时声音急得变了调,“你这几天去哪儿了,我怎么一直联系不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