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拉科忙借着这句话从客厅里出去了。

黑魔王盯着他的背影，在他出去后终于坐在了她的身边，她将自己手里的信给他看，他瞟了一眼，“霍格沃茨？”

“嗯。”女孩说，“我想我妈妈终于找到我了。”

“你想去吗？”

“您不想让我去吗？”她笑起来，“您明明想让我去的。”

他不说话了。

而她笑着，手上的信突然从边角开始燃起暗绿色的火焰，纸灰像一只只蝴蝶一样从她的手中翩翩落下，将将要烧到她手指的时候被她松开，她说，“您让我见斯内普，不就是为了这个原因吗？”

“我很犹豫。”他说，“我在犹豫我该不该让你去。”

“他们说很多家长都会舍不得自己的孩子离开他们去上学，我记得上一年级的时候班里很多家长都哭了。他们抱着自己的孩子和他们一起哭，说不出谁哭得更惨。”她说，“你也不例外吗？”她淘气的笑起来，“你想抱着我哭一场吗？”

她伸出胳膊揽住他，“想哭就哭嘛，不过让我告诉你，我那时候就没哭过。”

“不，”他刮了刮她的鼻子，“不是那个原因，他们哭是因为他们没有才能去教育一个孩子，但我不是那个原因。我比霍格沃斯里的所有老师加起来都强，你在我身上能学到他们永远无法教给你的事情。”

“那你是为了什么而犹豫？我是你教出来的学生，我比所有人都要优秀。”她又问，“你怕我做不到你想让我做的事情？你怀疑我会失败？你怕我到那里给你丢脸吗？”

“我不相信有什么是我做不到的，同样，我也不相信有什么事情是你做不到的。”

“那为什么还要害怕我的离开？”她望着他，绿眼睛如同刚刚的火焰那样的明亮。

他揽住她把她的脑袋按在自己怀里，他说，“大概是因为我只有你一个，”他轻声说，“你会永远留在我身边而不背叛我吗？”

“如果你能让我哥哥不要死去，”她说，“那么我将会一直陪伴您直至死神将我带走。”

“死神？”他笑起来，“你知道我不惧死亡，我是不死的，你也会是如此。”

“我也不惧死亡，”她说，“但我害怕失去，正如同您。”

他下意识地收紧了一点胳膊，忍不住想要亲吻她，踌躇许久却又克制住了。

“死神永远无法从我手中夺走你，小姐。”他说，“好了，你赢了，小姐，你赢了。你说服了我，你可以去霍格沃茨了。”

他轻声说，“去，让纳西莎带你去订两套校服，然后买一下开学所需要的课本和器具，我们可以提前预习。你开学就是五年级，我相信你比大部分学生都要出色，但是你根本没有关于魔法的常识与基础。你总要和我讲逻辑，但是魔法并没有那么多的逻辑。魔法天马行空，太讲逻辑只会让你失败。所以大部分巫师逻辑都很差劲，而我们要让你和那些蠢材能够聊天。”

“两周前我才新做了袍子，”她说，“我可以不用去量尺寸直接让他们做好送过来，省点时间让我们可以多相处一会。至于开学所需要的东西，我想我可以自己去买，也好让我看看我能不能假装我是那些蠢货中的一员。”

“只有一点不许去翻倒巷，虽然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已经能自己去那边了。”他轻声说，“但你长得太漂亮，而我有点不放心。”

“说得好像你年轻的时候很难看一样，”她笑起来，“纳西莎和我说贝拉特里斯在比我现在还要小的年纪就开始就收集和你有关的一切新闻报道，做了好几本有关于你的剪贴本。我想你年轻的时候长得绝对不错，不然不会迷住一个年纪足以做你女儿的女人这么多年。”

“你还在生她的气。”他轻声笑起来，“你讨厌她？”

“不，”她说，“只是她的行为有点让我觉得熟悉，而我讨厌那种行为，你知道吗？曾经有个女生在收集雷古勒斯的一切东西，包括他用过的铅笔。”

“你不喜欢别人接近你哥哥。”他说。

“他是我的，而我从不分享。”女孩说着，松开他，她说，“真可惜，您突然同意让我去了，但是我烧掉了我的入学通知书。”

“那没什么的，”黑魔王说，“邓布利多想要你过去，他对于自己想要的人总是会宽容些，这不会是你仅有的那一封的。”

他松开她，“去，小姐，趁现在还有时间，你先去处理你的事情，晚饭后我继续教你一些基础的魔法，并且你的蛇也需要喂一喂了。”

她答应着，轻巧地从他胳膊里钻出去，悄无声息地推开客厅的门然后消失，只留他一人坐在一室的寂静当中。

他克制不住地望着自己的手，那只手刚刚就搭在她的肩膀上，插在她的头发里，甚至抚摸过她的脸颊，蹭过她的耳畔。

那样像

一模一样

像到他看见她对着自己笑的时候心都在发痛。

他低下头，轻轻地吻了吻自己的手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