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府好大的教养,我跟你说话你听不到吗,居然还敢压我的脚?!”她伸手就要去抓桑知的肩膀。
桑知闪身一躲,伸出一只脚。
周夫人一个没站稳,摔了个狗啃泥。
周夫人艰难从地上爬起身,心疼的扶了扶自己的发簪。
这可是她头一次簪这么精致华贵的头饰,今日中午午睡她都没舍得拆了,硬生生靠着椅子眯了一小会儿
现在居然被一个毛丫头给一脚给毁了。
周夫人气的牙直痒痒。
这么多年她在边陲的庄子上横行霸道,谁的亏都没吃过,当即将帕子一甩,就要冲上去撕桑知的嘴。
桑知正要给她一记窝心脚。
“娘!你干嘛呢!”一道清瘦的身影从院内追出来,直奔周夫人而来。
走的近了,桑知看清了他的模样。
一个样貌清秀的男子,约莫十七八岁,头发微微枯黄,看上去营养不良一般。
男子着急忙慌的拦住周夫人。
周夫人看到是自己儿子,悻悻放下手,不满道:“东山,你拦我干嘛。”
周东山跑的急,低着头微微喘气。
长姐说了,让他看紧母亲,不要让她在侯府惹是生非。
谁料到母亲进了侯府的院子,就宛如老鼠掉进了米缸,两眼放光的对着侯府的景观摆件左摸摸,右瞧瞧。
若不是有他拦着,母亲怕是得连桌子上的茶器都一并揣袖子里带走。
他不过上个厕所的功夫,母亲就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母亲的性子太无法无天,他是知道的,这都是父亲给惯的。
原来在边陲小境,父亲是当地唯一的教书先生,受人尊敬,周围人自然不会因母亲的鲁莽无知跟其计较。
但这里可不一样。
父亲过世,他们来到京城投奔长姐。
京城贵人如云,随便哪个人吐口唾沫就能淹死他们。
他生怕母亲惹出什么祸端牵连长姐,在侯府不停歇的找了快一个钟头。
好不容易听到母亲的声音,却看着她扬着手要打人,顿时吓出一身冷汗,连忙上前将人给拦下了。
周东山喘匀了气,连忙道:“对不起姑娘,我母亲是无意......”
话说一半,周东山抬头看到桑知的第一眼,整个人顿时僵在原地。
他眸底闪过一抹惊艳,视线停在桑知身上,久久移不开。
“咳咳咳!”叶宵重重的咳嗽了几声,将周东山神游天际的思绪拉回。
同为男子,他自然明白周东山的眼神是什么意思。
因此也对他格外不喜。
这么直白的盯着人家未出阁的女子看,一点礼貌教养都没有。
这样的人,是断断配不上他小妹的。
叶宵又咳了两声,虚弱的看向桑知:“小妹,外头风好大,吹得我的胳膊直疼,咱们快走吧。”
桑知担心兄长伤势,掉头就准备走。
周夫人连忙戳了戳周东山:“人家要走了,你还不去送送。”
叶宵冷冷吐出一句话:“周公子,人贵自重。”
周东山羞红的脸庞瞬间变得惨白。
“别看了,人都走没影了,也不怕眼珠子掉下来。”周夫人不悦的瞪了眼儿子。
她恼怒儿子方才居然不帮自己,还被那小丫头迷的不知所以然,真是丢她的脸,气的转身拂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