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铮的心渐渐沉入谷底。
女儿如此厉害都没办法,难道......他这辈子只能在礼部蹉跎完后半生了吗。
桑知紧接着又道:“我虽不知这黑气是什么东西,但我可以尝试替你驱逐它,只是这东西侵扰你已久侵扰你已久,根深蒂固,我只能抽丝剥茧,见效会很慢。”
“最重要的是,我不能保证一定能治好你。”桑知紧紧抿着唇,闷声道。
叶铮激动的连连点头。
他刚刚在房中时,虽已禽舍耳听了梅氏的描述。
但这种玄而又玄的事,若不是他自己身上也发生了,他是万万不敢相信的。
此刻女儿愿意尝试出手,他就已经万分激动了。
桑知点点头,让父亲去府上找一些细竹篾来。
叶铮记起,前几月中秋节时,府上有不少下人自己做灯笼赏玩,于是带着小厮去仓库里找了找,果然找到剩的一些竹条。
桑知又找来一些宣纸,三两下便扎好了一个小人。
她让叶铮分别在小人的左右胳膊上抹上自己的鲜血。
最后在小人的脚底写下父亲的生辰八字,这才算好。
这黑气她方才用符纸直接驱赶,并没有效用。
因此她只能用沾染上父亲气息的纸人,尝试将黑气一点点迁移。
桑知将纸人放在父亲身边,拿起一根银针在父亲的胳膊上微微一刺。
等着黑气丝丝缕缕的攀上银针。
桑知迅速抽出。
转手将针插在小人身上。
好在桑知对人体针灸的穴位了解一二,扎针时父亲不会感到很疼痛。
如此循环往复几十次,直到父亲头上隐隐冒出一层薄汗,桑知才罢手。
她揉了揉有些酸痛的手腕。
原本已经蔓延至手腕处的黑气隐隐约约往后消退了一寸。
而此刻,叶铮抹在纸人上鲜红的鲜血,也变成干涸的黑色。
叶铮看着纸人,背后隐隐发凉。
他试着活动了一下手腕,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
“我的血也是这样黑吗?”叶铮暗暗心惊。
桑知缓缓摇头,沉声道:“你的血液在体内循环代谢,不会受到影响。纸人终归只是纸人,它只能承受这一次的清除,下一次便需更换新的了。”
接着她取出一张镇邪符递给父亲,叮嘱道:“此符应该能暂时压制这黑气,这段时间你每天都需抽出一些时间来让我为你清除,并且在彻底根除前,你千万莫要再触碰兵器。”
叶铮慎重的点点头。
女儿不让碰,他肯定打死都不会碰。
桑知不知想到什么,又凉凉看向他:“尤其是不能喝大酒,整日宿醉,不用脏东西影响,自己就会先颓废掉了。”
叶铮头一次被女儿训斥,心中又暖又羞愧,点头如捣蒜,连忙穿好衣服,消失在黑夜中。
与来时不同,这次他连步伐都是无比轻快的。
他从前不敢奢求能回到军营,现在隐隐又有了盼头。
桑知拿来一个火盆,放在屋门口,小心的将纸人扔进去烧掉了。
她亲眼看着那上面的黑气随着火光消散,才放心的上床休息。
只是她心中隐隐有些不安......自从来到京城,怪事一大堆。
仿佛背后有一只无形的推手在操控一切。
尤其是侯府异样频频。
桑知想到,在叶清挽身上感到被窥探的异样,忍不住心生怀疑。
只是她又想不通,她的堂姐......说不上聪明,甚至还有些愚蠢,真的有这个头脑安排这么多的事情吗。
桑知脑海中纷繁复杂,最终昏昏沉沉的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