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知听了半天,顿时对这射礼的兴趣失了一大半。
“要我看,这太多条条框框,恨不得将人都框起来,反倒失了射猎本身的乐趣,不如痛痛快快的比一场。”
她想到曾经去过的一些贫苦的村庄。
那些村民若是能猎到一两只野兔,便会为能开荤腥开心的不得了。
要她说,琢磨出这些门道的人......就是吃太饱了。
“除了这活动,便没别的了吗?”桑知兴致缺缺的问道。
“也有,并不是所有学子都擅长射箭的,也会在其他地方举办辩论或是两两三三的聚在一起,研讨诗歌。”
“估计今年参加射礼的人会很少,”叶宵说道,“上午主持三献礼的主祭人和正献官、亚献官等人,很可能会是今年科考批卷人。”
“学子们文采再斐然,千人千面,每个人都会有不同的评价,不同的主考官也会给出不同的分数,主考官的观念或文风偏好,许多学子都费尽办法去了解。”
“而这些考官在上午祭奠完并不会离开,会被学子邀请留下一起参加下午的活动,学子们若能有幸跟其交流,一定受益匪浅。”
桑知听了两句,觉得还不如射礼有意思,便将下午的重心放在找到许成均身上。
等到用完午膳,桑知推着兄长便往明伦堂去。
明伦堂外人来人往,热闹非凡。
院内四角挂着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四神兽旗,中央摆放着弓、箭、筭筹等器具,已经有许多学子排成列,手持弓箭蓄势待发。
桑知四处张望,寻找着许成均的身影。
忽然,人群中传来一阵喧哗声。
桑知眼睛一亮,拉着兄长朝着那群人靠近。
“许兄莫要挂怀,不过是一次小小射礼,输了便输了,不妨事的,毕竟你学业这段时间精进这么多,时间都花在读书上了,射艺不通也在情理之中。”
“许兄你学问这么好,他肯定嫉妒死你了,才故意在射礼上压你一头的。”
“是啊,没事的许兄,就算他射艺赢了你又能如何,春闱考的是学问,又不是蛮力。”
“到时你高中,某些只有蛮力的人落了榜,怕是只有在家里偷偷哭的份。”
被围在正中央的一位拿着弓箭的黑衣少年,被众人挤兑的气红了脸。
“不用哭的,他还可以射箭发泄情绪啊......”
“哈哈哈......”
人群爆发出一阵哄笑。
另一位身着月白色长袍的男子被众人众星拱月般的围在中间。
等到众人将黑衣少年嘲笑了个体无完肤,他才慢悠悠开口。
“都说熟能生巧,韩公子射艺这么好,原来肯定是在家中常常练习射艺吧。”
许成均扫过黑衣男子打着补丁的衣衫。
“还练习射艺,射艺可是大户人家才能学的,”人群中不知谁嗤笑一声,“韩铎家里穷的连饭都吃不起,经常去城外打猎才能糊口,听说他还拖欠了书院的束修呢。”
“是吗?我说他身上怎么一股穷酸味。”
“不好意思韩公子,我不知道你家的情况,唐突你了。”
许成均故作好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