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成均自然是认得桑知。
上次在消寒会上,他便对桑知印象深刻。
那天晚上,她跟长姐一同落水。
长姐好端端的怎么会落水,肯定是叶桑知嫉恨他长姐退婚,心生埋怨,故而趁长姐不备,将她推下水。
当天夜里,长姐烧的昏昏沉沉,灌下去一碗又一碗药,人也不见好。
而且不知道为什么,父亲去探望过长姐之后,便将她禁足了。
一直到叶家人前来定亲,父亲才准许长姐踏出院门。
长姐短短几日,便瘦的没了人形。
他焦急去问,长姐什么都没说,只是检查了一下当初送给他的荷包。
发现他的荷包无事之后,紧绷的身体才略微放松。
许令雪面无血色,紧紧攥着他的手。
“成均,保护好你的荷包,千万不要让别人偷走它......不然......不然我跟清彦之后在侯府的路会很难走。”
许成均懵懂的点点头,问道:“长姐,出什么事了,你的荷包被人偷走了吗?”
许令雪双眸猩红,“是,被人偷走了,叶桑知那个小偷!偷走了我的东西!”
许令雪虽然不知道荷包为什么会突然发烫爆炸,但她最后一个接触的人是叶桑知。
问题肯定出在叶桑知身上!
就是叶桑知,偷走了她的学问!偷走了她才女的名声。
许令雪牙齿咬的咯咯响。
许成均被长姐的样子吓得不敢说话,但在心底恨上了叶桑知。
此刻,他怨毒的目光在桑知身上刮了一圈。
桑知丝毫不惧:“看什么,快给这位公子道歉。”
“嗤——”
许成均高声道:“瘫痪的叶公子和他野蛮的妹妹非让我道歉,可是我不明白,我做错了什么呀。”
“是啊,许兄明明什么都没做。”
“对呀,这兄妹二人真是无理取闹。”
许成均身旁的狗腿子立即附和。
周围不明所以的学子也向二人投去责怪的目光。
“这样吧,看叶公子残疾的份上,想让我答应你这个无礼的要求也可以,咱们俩比一场射艺,成王败寇,你赢了,我便听你的。”
许成均不怀好意的看向叶宵,存心羞辱他。
许成均的狗腿子纷纷起哄。
“比一场、比一场!”
起哄声吸引来更多的人。
看热闹的学子小声议论。
“叶公子瘫着呢,这如何能比得了射艺,这不是故意为难人吗?”
“是啊,叶公子赢不了的,不如直接拒绝。”
“叶公子别答应,他故意侮辱你的!”韩铎愤愤不平。
许成均嘴角笑意扩大。
他才不在乎别人怎么说自己,他只在乎别人怎么说叶宵。
叶宵拒绝,他便是个没种的瘫子。
叶宵答应,他便是个输了的瘫子。
不管怎么样,都是个瘫子罢了。
“哈哈哈......没关系,叶公子拒绝也行,毕竟只是个瘫子嘛,别人非但不会笑话你,还会可怜你,同情你......哈哈哈,没人会怪你的。”许成均快笑出眼泪。
同情与怜悯的目光,是对瘫子最好的毒药。
那种眼神清晰的让人感知到,你就是比正常人低一等、矮一头。
没了气运的叶宵,就是个弱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