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等我消息。”
许令雪撂下一句,便匆匆离去。
叶清彦没有走,坐回桌前细细的品完一杯茶,唤来小二结了账才离开。
本来他只向书院告了半日假,下午应该回去念书的孩子。
可他左思右想,只觉得心中不甚安定,脚步一转,掉头回了叶府。
他绕了个圈,故意从叶桑知院前经过。
听了一会儿,发现没有人在,他便皱着眉走了。
他刚刚跟许令雪所言的一番话,有一些只是为了故意唬她。
那个荷包……
他确实没用过,但也没有胆量把它扔进海里。
叶桑知……有古怪。
叶清挽对他说过的。
谁知道他把荷包丢进海里,叶桑知会不会有什么其他的办法给捞上来。
那到时候才是真完蛋了。
正想着,他路过了叶宵的院子。
院子一改往日的死气沉沉,竟然在院角处还种上了一棵松树。
绿色的松针冒出墙头。
寒冷的冬日,这一团绿色格外惹眼。
像是生命的跃动和复苏。
叶清彦目光沉沉。
这时恰逢两个小厮说说笑笑的推门而出。
二人一个拿着洒扫的扫帚,一个拿着抹布,应该是刚打扫完。
叶清彦顺着打开的门缝望进去,里面的景象真是和原先大不相同。
与上个月的一片萧条不同,现在的院子不仅干净整洁,还摆上了几盆花花草草。
目光扫过这两个眼生的小厮,叶清彦喜怒莫辨的问道。
“你们二人是谁?竹青呢?”
两个小厮被他眼中的阴沉吓了一跳,慌忙俯身行礼。
“回公子,竹青推大公子去书院读书了,我们二人这会儿刚打扫完院子,侍弄了花草,这会儿正要去打水为大公子洗衣裳呢。”
叶清彦眼皮一跳。
不对劲。
叶宵不是最假清高吗,他怎么可能能忍受别人看到他失禁在床上的样子。
原来明明只有竹青一人伺候他的。
怎么现在又多了两个小厮。
叶清挽阴沉着脸盯着他俩,过了好一会儿,他挥挥手让二人退下了。
两个小厮飞一般的逃走了。
叶清彦重重吐出一口气。
他总感觉事情隐隐已经脱离了他的掌控。
最初他之所以选择许令雪,并非非许家权势不可,而是因为她是跟叶宵有婚约的人。
而在叶宵出事前,他对许令雪也不像没有感情的样子。
叶清彦想一石二鸟。
借助叶宵瘫痪的契机,再让他亲眼看到自己的未婚妻被人所抢走。
双重打击下,侮辱和心痛并存,他再将许令雪怀有他的子嗣一事,对叶宵一说。
叶宵现在定然已经忍受不了,万分悲痛下自戕了。
哪里会像现在一样?
坐着轮椅都要去书院,还在院子里养花种树?
这哪里是想死的样子。
他不死,叶清彦的心里就总扎着一根刺。
叶清彦脚步不知不觉变得急切,他加快速度,朝绣雨阁走去。
他想赶快跟叶清挽商量一下,后续该如何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