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行吗。以陷阱的行事作风,他们会把人卖到很远的地方来避免风险,不会在本地做生意的。”
安德烈摇摇手指道:“不不不,亲爱的‘杰克’,你可不是德文郡人,你是外地人,你侍奉的贵族是来自遥远库克郡的‘约瑟夫·布尔斯廷’。”
“那么,亲爱的安德烈·路德维希,来自毗邻德文郡的库克郡的流放者次子,我有一个问题,”韦德捂住额头,“如果我没记错,布尔斯廷这个姓,好像是你们家的仇人吧,封地还和你们家挨着?”
“呃,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跟随你的贵族主人来德文郡出差,你身负命令,一定要在这里买到一个符合他口味的奴隶。”
“这个身份背景倒是说得过去。信任问题呢,怎么解决。陷阱那伙人怎么看都不像是会和陌生人做生意的样子。”
“两个字,一是快,你马上就要回库克郡,完成交割后会立马带着‘货物’离开,不多停留一分钟;二是贵,你的主人做生意失败损失了一大笔钱,很不高兴,你为了不被迁怒,决定不计代价完成主人的任务,使主人开心。”
韦德龇牙咧嘴想了半天,不情愿地承认说:“好像可行。”
安德烈自鸣得意道:“岂止是可行,简直是万无一失。这个计划我想了足足一晚上,还能有错?”
韦德抬手打断道:“你先等一等,如果我没记错,你昨天下午就已经在催我换上车夫的衣服。
还有,这个用来当鱼饵的钱,从哪里来,你不会是想让我出吧。”
“是吗,哈哈哈。这个嘛,哈哈。”安德烈假笑道。
韦德盯着安德烈。
安德烈继续觍着笑脸道:“应该是你记错了,你可是我的好兄弟啊,我怎么可能如此草率地将你送入险地呢。
至于这个钱,如果运气好一点的话,还是有可能被收回来的嘛。”
韦德仍然盯着安德烈。
安德烈举手服软道:“好吧,这个计划确实是我一瞬间想好的,但我昨天晚上仔细地检查过了,没有纰漏。
那个钱呢,你也知道我兜里有多干净,没办法,只能是从你的那八万里出了,而且为安全考虑,多半拿不回来,就算我欠你的行不行。”
“不愧是你啊路德,真是能让人安心。”韦德讽刺道。
安德烈脸皮再厚也吃不住——这个计划里韦德又出钱又出力,甚至可以说是在贴钱卖命,他自己却因为昨天的冒进而不能再露脸,几乎没有作用,于是赔笑道:“能者多劳嘛,带带小弟我。”
别说,安德烈还真比韦德小几个月出生,当初他们刚认识的时候还为了谁叫谁哥打过一架,后来逐渐懂事,这件事就成了安德烈耍赖的招数。
韦德无奈,询问更多细节道:“那我要怎么才能接触到学生档案。”
安德烈知道韦德这么说就是答应了,忍住得意,认真说道:“从一开始,你对货物的要求就是学生。
等陷阱的人见过钱之后,交易到一半时,你就提出要看学生档案,既是为了验货,也是为了安全。
和陷阱这种人谈判,你的气势一定要足,要凸出自己不差钱的形象,要给他们一种感觉:你要拿钱砸死他们。”
韦德明白安德烈的意思,叹气道:“简而言之,你要我扮演高夫老头。”
“没错,就是你邻居的那个管家,狗仗人势,斤斤计较,得理不饶人,无理搅三分。”
“看来这下我们可以一次性解决两个未解之谜了。”
“哪两个?”
“为什么高夫老头这么招人恨的东西活了这么多年还没被人打死,以及,他是如何活下来的。”
“不要这么悲观嘛。”
韦德没好气道:“换你上你不悲观。”
“哎呀,你放心好了,我的计划绝对可行。”
“你知道吗路德,我从来没有羡慕过你的智慧,但是我无时无刻不在嫉妒你的自信,或者说你的身上并不是没有愚蠢的地方,只是它们都表现为了无所畏惧。”
“你就拿我寻开心吧,等这件事完了。”
“怎么,你还要找我算账?你想好要怎么还钱了吗。”
“呃,这个,总之,具体的计划是咱们先盯梢,看那个柜员和门房晚上去哪里消磨时间,然后我们就制造一起偶遇,让你巧合地出现在他们的视线里。”安德烈举着刚刚翻出来的纸,自顾自地开始讲解起来,仿佛之前的对话从未发生过。
比起智慧和勇气,安德烈的无耻才最令韦德耿耿于怀。
“韦德?你在听吗,伪装是有两层的,最外面的一层是你要装作来买欢的外地人。
我们都知道,对于本地混混来说,一个行走在暗巷酒吧中的外地人是人傻钱多好欺负的顶级肥羊。
‘杰克’同样清楚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