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来我房间，我慢慢讲给你听。”

“呃，这。”领班结巴道，“女士，我已经结婚了，还有两个孩子，我，这。”

“没意思，”经理撇嘴道，“好不容易碰见个有脑子的男人。”

经理又咯咯一笑：“还是说你没脑子呢。”

领班咽下口水：“马上要换班了，我得去盯着他们，那我就先告辞。”

“得了，离换班早着呢，你真以为我不管事啊。”经理白了领班一眼。

领班没招了。

“瞧你那怂样儿。”经理先是娇嗔，再接着解释道，“你也知道，在桉树海的所有依仗里，影响力最大的就是梅布尔巫师，而你不知道，她最喜欢漂亮的年轻学生。

更巧的是，今年教导新生的任务还被分配给了梅布尔巫师。

如果我们提前找出这一届新生里能让梅布尔巫师感兴趣的人，欸，那可比送钱有用多了。”

原来是这样。领班的心情顿时轻松许多，他既不想参与犯罪也很舍不得这份工作带来的报酬，更知道万一真有什么自己是跑不掉的。

“那就不用写报告了吧。”领班挠挠头，想偷懒，“把名字递上去不就好了。”

经理又横了领班一眼：“你懂什么，情趣知道吗。你要有把柄在我手里，看我怎么拿捏你。”

领班受不了了，眼看着要落荒而逃。

“回来，还想不想升职了。”

领班的腿突然麻了，走不动路了。

“这里面的事你得好好学，不然就算顶了安保经理的位子，第二天也得滚下来。”

领班红着脸闷声点头。

“孩子都有两个了，还装。”经理眼波流转，“你倒是想好好学，怎么不问问我想不想好好教。”

领班别过脸去，心想要不算了。

“好啦，不逗你了。”经理玩了半天觉得没意思，“郡城里的销金窟有一个算一个，打出去的招牌里都有保护客人隐私这一条。

可干咱们这一行的谁都知道，真想赚大钱就得是出卖隐私。

即使老板们想防，我们卖力气的又凭什么不卖，口碑是好是坏和我们的薪水有关系吗。

久而久之，没人再信自己的行踪是安全的，听见保护隐私的口号笑一笑也就过去了。”

“但是，”经理话锋一转，“桉树海不一样，每个人都相信桉树海是安全的，每个人都愿意把自己最见不得人的一面留在桉树海。

为什么呢。

因为桉树海的背后有巫师，因为只有桉树海的背后是巫师。”

经理略微停顿：“所以记清楚了，我们不是不卖，是只卖给巫师。

你要做安保经理，就别再把自己当成为客人服务的领班，把自己当成为巫师收集信息的耳目。

懂了吗。”

“这。”领班一时难以接受。

“用你的脑子好好想想，”经理冷酷道，“当初教你守规矩的是桉树海，现在让你换个规矩的还是桉树海。”

领班舔舔自己干涩的嘴唇，接受了事实：“我明白，报告我会好好写的。”

经理轻哼道：“还算有脑子，忙去吧。”

领班应承一声，在恍惚中离开。

“喂，诺曼。”

保罗的声音让酒保从恍惚中惊醒。

“怎么了大哥，是真钱吗。”酒保把视线从满满的一箱子钱上挪开。

“去交割吧。”保罗扣上了锁。

“啊，是。”酒保忍住再看一眼的想法，抓着货物往韦德马车的方向走去。

离保罗越远，酒保的步子越慢，越小。

酒保本以为自己不会在乎钱，他以为自己想要的是像保罗一样，但真等到有这么多的钱摞在一起，摆在眼前，他不禁开始幻想。

幻想很大，路很短。

酒保很快看见了韦德马车后挂着的灯。

韦德也听见有两人的脚步，从马车上跳下来，靠在车厢边，不动声色。

酒保走到近前，把货物推给韦德，没有立即转身离开，默默地看着韦德装货。

韦德做完事，发现酒保还在，警惕道：“有事？”

“没有。”酒保迟疑道，“就是，方便打听一下，这种事你们多久干一次吗。”

韦德是第一次干，上哪知道去，反问道：“你问这个做什么。”

酒保犹豫没说话。

“合作愉快，没有下次。”韦德不打算再纠缠，甩下一句双关隐语就要离开。

“我是第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