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安仔细打量起安德烈：“你果然是个天才，可惜，够倒霉的。”

“我也这么觉得。”安德烈坦然道，“所以你到底是什么人，我想不明白，档案室应该知道你的存在吧，竟然还敢干私活。”

“不要急，我不会食言。”卢安神秘一笑，上前抓住安德烈韦德二人，发动转移法术。

“是你。”

“是你们。”

牢房中响起两道声音，分别来自斯蒂芬和韦德，安德烈和保罗对视一眼，无话可说。

“呕。”韦德头晕，扶着墙干呕。

安德烈晃晃脑袋，观察起四周。

潮湿，阴暗，韦德发出的呕吐声有回音，很大。

可能是安德烈的眼神吵到了保罗，保罗开口揭晓答案：“这里是一个大地窖，抓我们的人应该属于某个巫师家族，我们极有可能位于他们家族大宅的地下。”

安德烈轻轻点头，这符合他的猜测。

看向保罗，安德烈问：“你看见我似乎并不惊讶。”

保罗闭上眼睛：“没多少时间好活了，别白费力气，也别来烦我。”

卢安打开牢门：“那我走？”

保罗无奈地睁开眼睛。

斯蒂芬则恨恨地盯着安德烈说：“黑血大人，这个人就是主使者是吗。”

“没错。”卢安拍拍手，“现在人都到齐了，有什么想知道的。”

“您直接说吧，我们不需要更混乱的叙述了。”保罗沉声道。

“我们没意见。”安德烈代表韦德同意道。

“都没求饶，倒是不错。”卢安赞赏道，“那我就从最根本的地方说起好了。

你们也许以为我是巫师，或者附庸巫师，但我不是。

我是法师。”

“什么是法师。”

“这就是，”卢安感慨道，“双塔啊。已经没有多少人知晓法师和炼金术师的存在了，更没人记得我们和巫师都是猎魔人的后辈，都曾经是抗击恶魔入侵的。”

“英雄？”

“现在的我们可配不上这样的词，丧家之犬，食腐的老鼠罢了。”卢安摇摇头，“不说这些了。

你们需要知道的是，大多数的法师派系，为了生存，为了保下传承，只得选择托庇于某些巫师。

我这一派所效忠的，便是你们倒霉的根源，扬可夫斯基家族。”

“追求莉迪亚巫师的那个人？”安德烈问道。

卢安承认道：“是，他就是我现在所服侍的人。”

保罗和斯蒂芬对视一眼，默契地心想，既然是牵涉到了巫师的事，那我们输得不冤。

卢安接着叙述前因后果：“我们法师和巫师一样，都需要传承者，都需要学生或者学徒，无论你们怎么称呼了。

最好的生源，当然就是双塔建立的公学。

所以，我们一直在偷窃学生。”

韦德关心则乱，完全忘了死人是不可能做学生学徒的，攥着拳头追问道：“那些公学学生都死了吗。”

“当然没有。我是说，不是全都死了。”卢安看了一眼韦德的样子，结合之前的猜测，说，“你们两个察觉同学失踪，所以才发现了这整件事，没错吧。

在你们看来，可能认为是我强迫了他们。

但不是，他们是自愿跟我走的。”

“怎么可能。”韦德挥手反驳。

“能别再打断我吗。”卢安不喜欢这种情绪化的人，先是给韦德上了个封口的法术，再而说道：“我挑选的对象，当然不可能是那些有希望成为巫塔学生的人。

那种人会觉得我是耽误了他们的前程，会恨我，自然也就谈不上继承我们这一派法师的学说和力量。

我选的，都是快读不上书的，或者是那些很渴望成为巫师，但又有自知之明，清楚以他们的能力和背景，最终几乎不可能拿到推荐信的人。”

“那他们的家人呢。”安德烈发问。

“你连这个都查出来了？真不错。”面对安德烈，卢安耐心解释道，“用钱收买就行了。

并且，为了斩断他们与家人之间的感情，让他们真的心甘情愿地为了我们学派付出一生，我会特地让他们见证，他们的家人是如何出卖他们的。

这就是所谓的档案室狩猎学生的全部真相。”

“当然，这其中还有一些，”卢安叹了口气，“意外。”

“地下的奴隶贸易。”安德烈轻声道，扫视着牢房另一侧的保罗和斯蒂芬。

卢安毫不避讳：“是的。

我必须在隐藏自己法师身份的前提下，进行对档案室和外围帮派的操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