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金属射线从安德烈的环中射出。

一环巫术·金属射流，施术成功。

这才叫巫术，之前那些都是什么垃圾。安德烈的第一反应是贬低零环巫术和巫术雏形。

一定得成为巫师。这是安德烈的第二反应。

“但是，这不用我赔钱吧。”安德烈看着墙上被射出一个深不见底的孔，嘀咕道。

之前与鳄日交流的声音第二次响起：“不用赔，这都是合理损耗。”

安德烈不知道自己的嘀咕居然能被听到，不好意思地说：“哦，是这样吗，谢谢。”

那道声音继续交流道：“你对镰刀的适应性非常高，要不要考虑主修镰刀。”

“啊？”安德烈心说这就到了新生指导环节了吗，考试应该还没结束吧。

“真的，我不骗你。”声音有些急了，“你对镰刀的适应性，无论是综合相性还是感应天赋，都是最高等，你要是放弃熔炉主修镰刀，以后至少是三环，不，核巫师。”

安德烈觉得有些不对劲，推脱道：“呃，我还想再考虑考虑。”

声音消失了。

“泰德，你在干什么。”泰德的招募被打断了。

“扣二十分。”孟森调出监控录像，作出处分道，“你的实习结束了，我会通知卡尔的。”

“是，孟森导师。”泰德无奈地接受道。

泰德最后看了一眼安德烈，心道：给个机会吧学弟，我实在太想打统治战了。

安德烈看了一眼鳄日：“法师之手相当于是借给凡人施放巫术的权限，或者说钥匙、拐杖。

想真正扔掉拐杖，独立打开巫术力量的大门，就只能成为巫师。

不简单啊。”

安德烈刚刚完成了对金属射流的施放，才愈发清楚，这门一环巫术有多么精妙。

回头再看金属射流的架构，四元素之间形成嵌合，达成调谐，互为倚靠又界限分明，无一处多余也无一处可以改进。

即使是看似合理平衡的尝试，比如增加能量输入以期增加威力，或是牺牲一定威力来加快施术速度，只需粗略一看便知道得不偿失，有那精力不如多放一次。

简洁，致命，优雅，完美，一切都恰到好处。安德烈感受到一种难以名状的美。

说人话就是，巫术模型，鬼斧神工。

如果想晋升正式巫师，安德烈就得在未来七年里独立开发出同等水平的巫术。

有点难。安德烈承认。

但问题不大。他甚至已经有了一些思路，接着之前的测验笔记，将灵感全数记下。

说不定我也能三年晋升。安德烈傻笑几声，兴奋地将教材翻到二环巫术，想乘胜追击。

“我超你的，什么叫‘半自动’，巫术还能半自动吗。

‘锚定干湿冷热以实现环变’又是什么。

‘冷热唯物而无形’和‘干湿唯心而有形’又是他妈的什么意思。”

安德烈放下书，脑子有点晕。

如果说一环巫术是一句话里有一个词看不懂，那二环巫术就是一句话里只有一个词能看懂。

这个词是“首先”。

安德烈老老实实地放弃了，翻回到第二个一环巫术“霜环”。

会者不难，触类旁通，这一次的学习要顺利许多。

在领悟“环”这个概念之后，每个元素在巫术模型里扮演的是什么角色，很容易就能搞清楚。

不过安德烈察觉到，霜环与金属射流在本质上有些许不同。

觉得奇怪，安德烈再次分析霜环的模型。

“都是四元素结构，没问题啊。”但究竟是哪里不同，他一时间还真没找出来。

“管它呢，先放出来再说。”安德烈打算通过实践发现答案。

霜环的施术材料是水汽，无需特意准备。

安德烈集中注意力，构筑，点燃。

属于安德烈的环再次展开。

清晰的感知重新充斥全身。

原来如此。

释放。

细碎的冰晶随意起舞。

全范围。安德烈默念。

环中的每一寸空间都凝结出白色霜花。

“环中之环。”

霜花消失，取而代之一道冰环浮现于地面，晶簇次生爆出。

“辐射。”

以安德烈为中心，多重寒潮接连喷涌而出，不断向外扩张，直到环的极限，最后部分回弹，在环中形成阵阵波纹。

霜环与金属射流的第一个区别，金属射流是即时性一次性的施术模式，而霜环是持续施术型。

金属射流释放完就结束了，霜环则可以根据施术者的意愿来决定是否将其维持下去。

第二个区别，安德烈乐此不疲地来回切换霜环的形态，自言自语道：“金属射流可以射出环外，霜环只能在环内生效。

但相对的，金属射流只能控制发射的那一瞬间，霜环却可以任意变换。”

“硬要说，金属射流像风元素，霜环像土元素。

那么，有没有水和火元素类型的巫术呢。”安德烈念念有词，将书翻到第三个一环巫术“溺杀”和第四个“燃血拳”，“果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