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拿出手机,把摊在地上的所有书页折叠过的页面,全部拍照存档在手机。
把书籍还原归放位置,钻出窑洞把土胚再复原,招呼他俩隐蔽到石丘后面的林子里,看这群人究竟是要干什么。
我们躲进林子。
三胖露着白花花大屁股解手,我让他搞快点,那些人排成横队站在窑洞门前,气势就像军队正规军,比起俺们仨身上的装备,好太多。
他们把蓝光手电全部关掉,换上聚焦远光探灯戴在头上。
整齐划一,对带头那人说,“A组集合完毕”
我看带头人站在他们前面,在灯光下金白色相间的头发很亮眼,忙让三胖过来看。
三胖提着裤子过来蹲下,看那群人,“呦,他妈的,这不是那个拉伊莎吗?贼拉带劲大长腿,怎么哪里都有她”
我说:“你怎么张嘴就骂,啥时候学的半自动东北话,屁股擦干净没有”
三胖见我看他屁股,忙用手摸了一下,说,“你干啥老胡,我刚才找了两片麻叶解决了”
我顿时无语,问三胖:“你带的窃听器有办法放在拉伊莎身上吗?我想听听他们在说什么”
三胖想抽烟,摸了半天口袋把弹弓掏了出来,盯着弹弓说:“兴许这东西能试试”
我不置可否,看三胖把指甲盖大小的微波窃听仪包在弹弓皮筋上的包皮,对准拉伊莎秒了几次。
“你行不行,大概几十米距离,能射中她吗?”我低声质疑三胖。
“十八里铺谁人不知我三胖一弹三鸟的本事,这点距离小意思”
说话间弹弓弹射,只听拉伊莎,呀喔一声惊叫,把手摸在腰部风衣。
三胖戴上耳机,打开窃听接收器,调整微波震动频率。
“成了有声音”我听三胖说行了,忙把他耳机摘下来戴上。
刚戴好耳机,里面声音不大清楚,也许是拉伊莎刚才叫声太古怪,许多人都在窃窃私语。
然后是拉伊莎用中文对那一队人说,“是谁拿石子丢我?都给我严肃点,这里是胡家老宅,那胡舜不是什么好惹的人,他留下的东西要用心找,别错过任何地方”
我看那群人来回跑动,纷纷从背包里拿出折叠弩,工兵铲,锤,斧,勾,绳索,撬棍,小型气割机,急救包,睡袋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几个人把铁门围起来用气割切锁,几个人用大锤把土胚砸烂,几个人推翻被白蚁啃食的木门。
“他们开始行动了”我提醒张大胆别躺在草窝里打瞌睡。
张大胆搓了搓眼眶,提起精神警戒。
我不知道还有没有其他人在暗处,但是以我对拉伊莎的了解,这个丫头狡猾多变,留一手,别再被她给抓了。
听他们说话内容也是要找爷爷留下的东西,我想,拉伊莎知道的东西肯定比我多。
我爷爷身上究竟有什么秘密,值得她带这么多人来找。
气割在压缩氧气的催动下,火花飞溅,灼烧的液化气硬是把那门栓活生生融化掉,两个黑衣人把钢门推开。
中间土窑里我已经搜索过,排除第一间堆放稻草废弃的土窑,最后钢门锁死的土窑洞对我吸引最大。
我眼睛片刻不离进入最后窑洞里的人。
心里也盘算好对策,如果他们找到东西出来,我不会善罢甘休。
无论是在这秦岭还是在十八里铺,无论是北方还是南方,关于我爷爷留下的秘密,就算付出多大代价,我也要弄清楚。
俗话说,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既然让我碰到,之前她做过的所有掩饰都不攻自破。
我到现在才知道他们的目的,这一发现反而令我头脑更加清醒,思维更加有条理。
想起她在孤儿院教小朋友跳舞,也是她安排出来的剧情,我就愤慨。
心想,如果让拉伊莎去演戏,她是再适合不过,对她之前的猜测和一丝心动,在此时已荡然无存。
她越是要隐瞒,我就越要查下去,不仅是她,还有她的背景,以及她找我爷爷留下的东西出于什么原因,找到后要干什么,是否和我爷爷失踪有关?
如果山里有信号,我恨不得马上给武叔打电话,让他彻查拉伊莎。
许是我专注思考,或是这一块草窝里太暖和,未注意三胖竟然发出轻微的扯呼噜声,我看他在打盹,知道他也折腾够呛。
一路高速,下车休息一天就直奔秦岭,来到山上从天蒙蒙亮走到现在,他这体格能经受码头扛麻袋,却经不起长途跋涉。
让他睡一会儿也好,我脚底也磨起了水泡,感觉大腿肌肉发胀,明天应该要疼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