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石在昆仑山肚子里并不罕见,有没有昆仑玉胎谁也不能做定论,我伸手触摸那地板,感觉和普通石头没多大区别。
我们打算就地在宫殿门前扎营,连日来的变故,搞的我几乎精神错乱,每个人都灰头土脸,狼狈不堪。
宫殿门前地势开阔,因为沿途走来有不少蛇蜕,也就安排值夜的放哨人员,并且在四周撒一些雄黄粉,以气味驱赶蛇类对我们贸然进犯。
正当大家忙活这些琐碎,那白裙妹子突然嘤嘤哽咽起来。
三胖最见不得女人流泪,忙假惺惺往前凑,问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他学过些中医,可以免费诊脉。
白裙妹子被这一问,反而哭的更大声,说刚才走的太匆忙,那被金蝉咬死的是她表弟,现在点了人头数才知道。
刀疤脸老头也暗自悔恨,脸色苍白。
我明白失去亲人的痛楚,走到老头身边温和的蹲下身子,使自己姿态放低,递给老头一瓶水,无不感同身受的惋惜:“老爷子保重身体,这里应该暂时安全,还望不必太过担心才好啊。”
老头叹了一口气,脸色稍微缓和了些,拍了拍我肩膀说:“我不是哀伤,我是气这帮小兔崽子不争气,丢我韩天朔的老脸”
听这老头称自己姓韩,我顺着他话说:“昆仑山里确实凶险,我看您手下这些人也不全是酒囊饭袋,也许是这里环境恶略的原因,才让他们不适应”
老头拿出我的地图对我说:“不满小友,此行凶险我早有预料,唯一让我气愤的是,这些人心里对未知的恐惧,试想当年我年轻那会儿,是天不怕地不怕……”
我听了很长时间,韩老说来说去,就一个意思,他最厉害,别人都不行,让他这条硬汉在我们这些外人面前出丑。
我深以为然的倾听,并且频频点头以做回应。
末了,韩老总算换了句话,问我这份山水走向图是谁画的,我告知他,这是我爷爷留下的东西。
他很是感慨,说这里面内容之复杂,堪为鲁班书。
我听出来他有夸大其词的意味,但只得表示惊叹,忙说自己也是初生牛犊,学问尚浅,希望能受老人家指点,以解愚昧。
他听了我这话,疑惑的看我一眼,然后指着山水走向图说:“小友难道没发现吗?从这些标记的点位看,这上面的路线环环相扣,整体就像榫卯结构,而每一条路的生门,就是榫卯结构最后的拆卸条,只有拆卸最后打上去的那一块,才能把整体盘活,不然就固若金汤。”
我听他这么说,顿时茅塞顿开,原来爷爷还用了这么一手,如果不是当时运气好,从地下暗湖里发现虹吸潮,又看到爷爷留下的九宫格,怕是我们怎么也不可能到达这里。
但转念一想,这问题并没有如此简单,如果真如韩老所说,那么榫卯结构,应该只有一个开关的关键,也就是出路。那他们又是怎么进来的?难道也是从地下暗湖里进来的?
我该不该去问,问了之后,韩老是否会回答我,他如果回答我,又是我听不懂的东西,我应该相信他,还是去怀疑他?
毕竟我们萍水相逢,君子之交淡如水,如果他是别有居心套我话,那我岂非陷入被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