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脸黑如墨,双目精光闪烁,在榻上半躺的身体陡然坐直,紧盯戏志才:“忠认为,此局乃何人所布?”
“此局以阳谋为主,阴谋为辅。顺势而为。环环相扣,天衣无缝。天下间能设此局者瘳瘳无几,至多不超一掌之数。至于究竟是谁,设此绝杀之局。时间仓促,证据全无。忠也不敢妄下定论。”戏志才长叹一声,又开始咳嗽起来。
曹操脸露失望之色。沉吟不语。
“然若要无人知,除非己莫为。目前忠虽无法确认布局之人,却敢大胆猜测一二。以供主公参考。”戏志才双目精光闪现,整个人为之一振。
“先生请不吝赐教,吾决不让先生因言获罪。在座皆是吾心腹之人,绝不会随意外传。还请先生畅所欲言。”曹操知道戏志才有所顾虑,赶忙打消他的顾虑。众人也纷纷承诺保守秘密。
谢志才这才放松下来说:“吾等与其费尽心思,苦苦思索,寻找布局之人。不如以结果为导向,推测倘若彼计成,谁才是最大的获益者。”
众人一听,纷纷表示言之有理。
刚投曹操不久的荀攸首先站出来说:“此事一目了然,吾兖州附近,只有司隶,豫州,徐州,冀州四方势力。司隶可以忽略不计,冀州也处在战火之中,无暇顾及吾兖州。
豫州虽乱象丛生,民生凋敝。但袁家四世三公,影响力巨大,垂涎豫州久矣。只是未得天子号令,有所顾忌而已。袁术小儿,心比天高。早把豫州看作是囊中之物了。因顾忌吾兖州抢夺,最有可能布下此局。
徐州陶谦,一向以君子形象示人。但实则假仁假义,从他纵容陶浩宇实占青州就可看出来。
倘布下此局,吞吾兖州,也不足为奇。”
戏志才却不完全同意:“袁术小儿,野心勃勃,心比天高,从不正眼瞧人。自身能力有限,典型的眼高手低之辈。其下众人,虽不乏人才,但真正受到重用的却不多。至今为止,吾尚未听说有何真正的大才辅佐。设此局者,非惊才绝艳之辈不能为矣。”
曹操微微点头,说:“如此看来,只剩徐州一家了。只是吾心中尚有疑问,陶谦自不必说,只那陶浩宇小儿,初出茅庐,勇则勇矣,焉能如此深谋远虑,布下此局?”
戏志才苦笑道:“忠有一至交好友,姓郭名奉孝。有经天纬地之才。兵法韬略,布局谋划,无一不精,原想推荐给主公,只因其当时尚在袁绍手下为一小吏,联络不便。谁知近日出现在兖州。前吾十面埋伏之计,便是此人看破的。”
荀彧也上前,说曾与郭嘉同窗,故知其乃百年难遇的大才。为人放荡不羁,行事不拘一格。尤擅兵法。曾想向主公推荐,但一时难寻踪迹。
曹操大惊:“奉孝之才,比忠如何?忠有何证据,证明是郭奉孝看穿你的十面埋伏之计?”
戏志才斩钉截铁地说:“奉孝之才,胜吾十倍。前番在沂水中,徐州士卒,齐声高喊:戏忠戏忠,志大才疏,是为不忠。此乃奉孝对吾名字:戏志才,字忠的戏语,天下间,再无第三人知道。故吾确定,郭奉孝必在徐州军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