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鹿惊恐地鸣叫着,四蹄拼命挣扎,在地上划出一道道痕迹。野人一开始还以为套到了马,满心欢喜,可当看清是鹿时,脸上露出了一丝惊讶和无奈。但他又不甘心就此放手,依旧紧紧拽着鹿,与鹿陷入了一场僵持的拉锯战。
惹得附近的众野人都忘记继续追马了,一个个指着那叫狗子的野人,哈哈捧腹大笑,更有野人附和道:“狗子,你以后就骑着鹿,进骑兵连……”又是一阵大笑。
那匹跑开的骏马在不远处停下,回过头来,朝天嘶鸣,“咴咴”的叫声仿佛是在嘲笑野人的失手,又像是在为自己的敏捷而得意。它高高扬起前蹄,眼神中透露出轻蔑,似乎在说:“就凭你,也想套住我?”骏马的嘶鸣声在草原上空回荡,让原本尴尬的狗子野人更加羞恼。他咬着牙,双眼瞪得滚圆,手臂上的青筋如虬龙般暴起,用尽全身力气拖着鹿,一步一步地往拴马桩的地方艰难走去。
鹿不停地挣扎,四蹄在地上乱蹬,试图挣脱套索的束缚。野人被鹿的反抗之力拖拽得身形不稳,脚步踉跄,但他依旧死死地握住套马杆,不肯松手。每前进一步,都仿佛要耗尽他所有的力气。
他的呼吸变得急促而沉重,口中喘着粗气,额头上豆大的汗珠如雨般落下,滴在干燥的草地上。但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倔强和坚持,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一定要把这鹿拖到拴马桩那里!
直到第一个叫狗子的野人把鹿拴在拴马桩上,其他野人才重新找回了信心。
他们更加奋力地扑向马群,手中的套马杆挥舞得虎虎生风。这时的马儿已经跑得精疲力尽,速度明显慢了下来,步伐也变得沉重。
野人们看准时机,纷纷抛出套马杆。一时间,绳索在空中飞舞,有的准确地套住了马头,有的则遗憾地落空。但野人们没有丝毫气馁,一次不成功就再来一次。
石紧握着套马杆,目光坚定地再次盯上了那匹高大的白马。他的呼吸平稳而深沉,双腿微微弯曲,摆出了随时冲锋的姿势。
白马似乎也察觉到了石的决心,它警惕地打着响鼻,蹄子不安地刨着地面。
石瞅准时机,如离弦之箭一般冲了出去。他的动作迅猛而果断,手中的套马杆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精准地朝着白马的头部飞去。
这一次,套马杆的绳索稳稳地套住了白马的脖颈。白马受惊,奋力挣扎,试图挣脱束缚。石紧紧拉住套马杆,双脚牢牢地钉在地上,与白马展开了一场力量的较量。
白马四蹄腾空,高声嘶鸣,想要挣脱。但石凭借着顽强的毅力和强大的力量,一寸一寸地将白马往回拉。他的手臂肌肉紧绷,额头青筋暴起,汗水如雨般洒落。
经过一番激烈的搏斗,白马的力量渐渐耗尽,它的反抗不再那么激烈。石趁机调整姿势,慢慢地引导着白马走向拴马桩。
当白马终于被拴在拴马桩上时,石疲惫地瘫坐在地上,身上到处都是伤口,脸上却绽放出了胜利的笑容。周围的野人纷纷围拢过来,欢呼声响彻云霄。
我站起身,站在高高的崖崖壁之上,激动的心情难以抑制。我双手拢在嘴边,大声呼喊着:“石,好样的!”
巧儿也挥舞着她那臂膀粗的大手,兴奋的神情让她的脸庞变得通红。她欢快地喊道:“欧耶!”
由于马群长时间的奔跑而显得劳累不堪,野人们瞅准时机,一组一组地展开了套马行动。
每一组的野人都紧紧握着套马杆,眼神专注而坚定。他们一旦套住马,五六个人便齐心协力地牵着、拖着,与马展开一场激烈的力量角逐。
马虽然初始还在奋力挣扎,但在野人们强大的合力之下,渐渐地没了力气。野人们喘着粗气,汗流浃背,却丝毫不肯放松,一步步地将马往拴马桩的方向拽去。
每前进一步,都伴随着野人们的齐声呐喊和马的无奈嘶鸣。终于,经过艰难的拖拽,马被拖到了拴马桩旁,野人们迅速将其拴入拴马桩。
经过大半天紧张激烈的套马,不知不觉已经快到黄昏了。夕阳的余晖给草原染上了一层橙红的色彩,柔和而温暖。
经过这一整天与马群的较量,野人们收获颇丰,已经成功套到了二十来匹马。这些马或在拴马桩旁不安地踱步,或疲惫地低垂着头。
此时的野人们也都尽显疲态,身上的衣服沾满了尘土和汗水,手中的套马杆也有了磨损的痕迹。但他们的眼神中却充满了喜悦和满足。
很多野人瘫坐在地,仿佛被抽干了所有的力气,连手指头都懒得动一下。他们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胸膛剧烈地起伏着,每一次呼吸都显得那么沉重。
汗水如小溪般在他们黝黑的皮肤上流淌,浸湿了身下的土地。他们的眼神呆滞,望着天空中渐渐西沉的落日,疲惫得连话都说不出来。
有的人手臂还保持着抓着套马杆的姿势,却已经没有力气松开;有的人双腿伸得笔直,肌肉不时地抽搐着,显示着极度的疲劳;还有的人干脆直接躺在地上,闭上眼睛,似乎连睁眼的力气都已丧失。
整个峡谷中,不管是人还是马,都弥漫着一股疲惫至极的气息。每个人都像是被抽去了脊梁骨,瘫软在地,马儿也低垂着头,四肢微微颤抖。
只有那些野牛,瞪着圆溜溜的眼睛,悠然地咀嚼着青草。它们不时发出“咩咩”的叫声,打破了这暂时的寂静。那叫声仿佛在疑惑地说:“这群异类是不是有问题啊?他们都在跑来跑去,跑了一天,都在干什么?”
野人们听着野牛的叫声,却无力回应,只是默默地在心里苦笑。而那些马儿,似乎也从野牛的叫声中得到了一丝慰藉,稍微抬起了头,打着响鼻。
夕阳的余晖洒在峡谷中,将一切都染成了橙红色,这奇特的场景,既充满了疲惫,又有着一种别样的宁静与和谐。
我也在崖壁坐了整整一天,只觉得腰酸、腿麻。我费力地起身,扯着嗓子大喊道:“飞雨军全军,集合!你们集合到栓马桩位置,等晚上再看有没有机会套马吧。都让兄弟们休息,把受伤的,让受伤的兄弟们出来包扎!”
我的声音在峡谷中回荡,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那些瘫坐在地上的野人们听到我的呼喊,强撑着疲惫的身体,缓缓起身,相互搀扶着,朝着拴马桩的方向聚拢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