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说回那冰蚕丝吧,把事儿尽快查清楚。”素简见几人越扯越偏,忙将话题带回来,捶了几下酸胀的肩膀,疲倦道:“累了一宿,实在是乏了......”
“素简姑娘,你还看不明白吗?”孟婉兮苦笑,道:“只有我不能生育孩子,她们才有机会母凭子贵,从而逆天改命。”
素简还是不解,道:“你不能生,王爷还可以娶侧妃,庶妃,还都是官宦人家花容月貌的小姐。堂堂宁王爷,要什么女人没有?她们怎么敢赌这一把,就因为能生吗?”
素简此言一出,萧熠又是眉心一跳,正要发作,竺兰却走上前来。
她犹豫片刻,大着胆子接话道:“奴婢幼年在家时,曾听说过一些大户人家的秘辛。后宅的女人多,只要当家主母婚后不能很快有孕,便会让家中婢女替主母伺候夫君,诞下子嗣。”
“若是主母一直无子,那孩子便会记在主母名下,由主母抚养。”竺兰迟疑着,继续说道:“与其等其他官家女子入府,不如……”
孟婉兮也跟着眉头直皱——在陵川的世家大族里,也有主母让丫鬟伺候夫君的故事,就算当家主母后来生了孩子,丫鬟已伺候夫君母凭子贵,更有甚者夫君为了宠妾冷待嫡妻。
所以,当初她才以竺兰的孩子记在她名下,要竺兰去做这个妾。
竺兰心念已动,她不过顺水推舟,成全了她。
乌木忍不住打了个哈欠,困意让他逼出了两颗眼泪,趴在桌子上道:“还是没说到点子上,出现在王府的冰蚕丝,究竟是从何而来?”
众人的目光又都落在了绿竹身上——从始至终,她都是知情者和参与者。
路小白的目光又落在了她手上,挑眉威胁道:“绿竹姐姐指若削葱,看来伺候人还是轻松的,再断两指应当也是好看的。”
事已至此,绿竹咬唇深吸了一口气,终于缓缓开口:“是紫竹在二小姐出嫁前,靠着夫人贴身丫鬟的身份,找好北凉客商偷偷买下的。”
“不对,”素简闻言立刻摇头,道:“这些锦被价比黄金,她一个伺候人的丫鬟,哪来那么多银钱?”
“钱自然是没给足的,”绿竹声细如蚊,道:“后来北凉灭国了,北凉客商就算知道她昧了账,只要紫竹跟着二小姐到宁王府,谁敢上宁王府来讨债?”
“此事暂且不论。”孟婉兮不肯对孟家的事多说,冷静道:“后来你买的呢,找谁搭的门路?”
“是紫竹——”绿竹听孟婉兮发问,不知想起了什么,竟一时怔愣住了。
路小白皱眉,想要上前再审审她,却被张廷拉住了胳膊。
“还是不对。”张廷也跟着皱眉,道:“宁王与宁王妃新婚时,二人夫妻恩爱,也都身体康健,就算有这冰蚕丝和熏香做梗,也不至于那么快就能伤了身子,多年不曾有孕。”
绿竹忽地抬头,惨笑道:“大人又怎能知道,王妃不曾有孕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