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栀从这种眼神中受到了极大鼓励,说道,“我想去游乐园,玩飞车,玩射击……嗯,还有……”
谢北聿唇角牵起,微微后仰靠在驾驶座椅背上,拿过她手里的本子搁在自己膝盖上,用笔一字一画在本子的第一页上写道:游乐园、飞车、射击。
盛栀看着他埋头认真写的样子,有点不好意思。
谢北聿抬眼,笑意从眼角蔓延开,“还有什么?”
“暂时还没想到。”盛栀声音变得有些低,“这样子是不是太幼稚了?”
“怎么会?我也想去,”谢北聿把笔递给她,一脸认真的理所当然,
“想去哪就去,想做什么就做,我觉得我们酷极了。况且,就算幼稚,又有什么关系?我们栀栀开心就好。”
我们。
他默认她的这些心愿是他俩会一起做的。
盛栀凝眸片刻。
背光下,谢北聿的线条轮廓更加清隽利落,眉眼间三分野肆桀骜,微凸喉结轻滚间性感蛊撩,艺术品般的一张脸,俨然造物的恩宠。
注视他的瞬间,她心底平静的湖面仿佛有颗小石子坠落,泛起浅浅涟漪。
“只不过,你刚出院,有些刺激性项目我们可以慢慢玩。”
谢北聿见她不说话,笑了笑,解释道,“栀栀,我怕你想起想做的事情后又忘记,所以写在纸上,我们可以一件一件慢慢做。其他的,不必顾虑太多。”
盛栀点点头,轻轻地嗯了声,不动声色地移开视线。
车子一路平稳地驶入海月湾。
两人进入电梯,升到9楼,站在一扇大门前。
一梯两户的大平层,这里是盛栀的父母留给她的房子。
父母过世后她被托付到沈家,读大学时她便从沈家搬出去住宿舍,后面也大多时间住在舞剧院宿舍,很少回来,也一直没换成指纹锁。
“栀栀,这就是你家,我这里也没有你的备用钥匙,所以,你可以用你的钥匙挨个试一试。”
盛栀点头,拿出包里那串钥匙。
在医院时,她曾当着谢北聿的面清点过那只随身携带的包,里头有身份证、钥匙等东西。
钥匙试到第三把时,门咔嚓一声开了。
走进屋,眼前是高级原木风的装修,宽敞的横厅,明亮的落地窗,沙发上罩着防尘罩,玄关处有摆着一家三口的照片。
盛栀潜意识里找到一丝熟悉的安全感,她拿起相框,细细端详。
片刻,她似乎意识到什么,转头看向还安静伫立在门外的谢北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