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渊望着他，没曾想对方将他的想法看得如此透彻。

“对，我就是有这个想法。”

李安之笑了笑：“你有没有想过，若是龙庭就是启灵教，为何还要这么麻烦？”

“在龙庭之内是强者说话，作为庭主有绝对的权利，就算我们身为长老的反对，庭主也有能力压制我们，让我们无力反抗。”

齐渊有想过这点，但他确实不太了解龙庭的运行规则，所以自然想不清楚。

但就算李安之说的是对的，也依旧存在着这种可能。

“那若是龙庭庭主的想法有可能触犯天下玄门正宗的禁忌呢？”

是的，若是触犯禁忌，就算龙庭庭主能够压制所有人，也不可能将这件事掩盖下去，总会有传出去的一天，所以隐秘进行绝对是一个好方法，也不会引起其他玄门的注意。

“但他已经闭死关五十余年了。”

李安之漠然开口，他比齐渊更清楚这个可能，“绝对的死关，对于外界没有任何感知。”

他望向齐渊，继续道：“我不否认你说的有可能，但这很难实现，庭主如今是八境修士，破关就是九境，他的气息长留龙庭，只要出去阵法就有感应，而阵法如今是我们三个长老在掌控。”

“你思维并未被限制，所以能够想到这一点，像你旁边那个家伙就绝对不会如此怀疑，但这和事实不符，也就是说，你的话我认同一半。”

“龙庭有叛徒，陈骞其实已经告诉你们了，作为龙庭术法的千光留影，只有龙庭之内的人能学，而且需要的时间不短，那个人虽然不是杨浅，但也绝对是龙庭内部之人，这应该就是陈骞想说的话。”

“而且，启灵教的人都将面目销毁这一点证明了很多事情，销毁面目，代表他们的身份不能泄露丝毫，也就是说，他们平日里的面目很可能是戴着人皮面具的，无面之人就隐藏在我们的身边，谁都可能。”

“我知道你更为怀疑摘星楼楼主，你不清楚余成武的经历，所以不明白余成武这个人，有所怀疑实属正常，但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若是余成武真的成为了启灵教的人，那就证明龙庭之主便是启灵教的教主，他对于龙庭之主的忠诚近乎到了信仰的地步，一个人不可能伪装到这个程度，也不可能用一生来伪装这件事。”

“目的，启灵教的目的是做出一切判断的基础，你不了解龙庭，所以不知道，龙庭没必要如此做，除非启灵教的目的值得龙庭付出一切，但我直到现在也搞不清楚龙庭的目的。”

李安之说这些话并不像在和齐渊解释，反而更像解释自己的疑惑，很明显他也和齐渊有着相同的想法，但其中又有太多的矛盾点，让他无法做出准确的判断。

云轩更是听得一愣一愣的，他也从话语中听出了李安之的疑惑和猜疑，心中对于龙庭的信任有了一丝动摇。

但李安之的话语并未结束，他还有一个最重要的矛盾点没有说出来。

“龙庭之主，肖云之，他是我的师父，我比任何人都了解他，他不可能是这样一个人，五百年前，他尚是一个三境修士之时，曾以一己之力抵抗妖兽屠城，明明可以跑，但他没有，战到最后只有他一个人站在城门之外，若不是临阵突破，他那一天就死了。”

“四百年前，天灾降临，当时的他已经身为玄门坊主，只身前往抵抗天地伟力，城中一人未死，他以人身护住了数十万百姓，最后若不是当时的庭主垂怜，求得霖仙药谷的丹药，他也已经成为一个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