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心吧,我想咸阳的那帮虫豸已经准备好了登基典礼。他们还没等到使者的回归,就已经迫不及待,或许给你操办葬礼的宗正都在路上了。”
(秦代已有管理宗室事务的宗正。)
“这正是他们知晓自己得位不正,色厉胆薄,外强中干的体现,要尽快将事情做实。也许我们回去的时候,还能看见赵高那阉狗给自己画上胡子,站在朝臣中洋洋得意呢。”
“孤要把他的头切下来,连带他放在盒子里的宝贝,全部都喂狗。”
“不、说不定,狗都不吃哩。”
扶苏幽然叹道:
“唉,我什么时候能有你这样的自信便好了。”
朱标大笑起来,倒是想起了什么,挪喻道:
“也不怪你仁厚,孔夫子以为春秋便是礼乐崩坏。而后世的诚信自从洛水之誓被当做儿戏,这政治权谋便更为下作。”
“只能说是更肮脏的政治生物容易得到优势。向你和蒙将军那样,旨意来了不辨真假,就知道自裁谢罪。”
“怪不得剩下的,就是玩弄人心,指鹿为马的小人了。”
扶苏神色尴尬,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解释。他知晓朱标所言,确为真实。
自己遵守的礼法、仁义,在那些豺狼眼中,和笑话无异,甚至成为了要把自己勒死的绳索。
朱标最终总结道:
“对待朋友和自己人,要如沐春风。而对待敌人,就要和最严苛的寒风一样,把他们活活冻死,打成碎块,扫进历史的垃圾堆离去。唉,原本的历史上,进垃圾堆的人是你而已。”
朱标不再言语,这一天内所经历的事务、通晓的道理,足够扶苏思考许久了。
他把身体的控制权还了扶苏,自己转而安歇起来。
反正想用的时候随时都能拿回来,也看看这几天无大事发生的时候,扶苏自己处理事态的能力。
朱标脱离了肉体的桎梏之后,看着扶苏开始在帛书上做笔记,心想这真是个好学生。
自己悠悠然翻阅着尚未解锁的后世大明皇帝的名牌,自己的意志一一闪烁过去,就能得到一个关键词。
如今,老四北狩匈人,看他的功绩五征漠北,后世还有武宗这样的皇帝。
难不成是鞑子们的威胁并没有完全解决?
朱标对大明朝未来的发展还是很揪心的,虽然接受了二百七十余年之后被覆灭的结果。
但也想看看,他的“子孙”们是否称得上是个合格的皇帝。
北狩、北狩——
这个词其实不太合适,过去宋朝靖康之耻,那流落金人手中的皇帝,便被称为北狩。
呼~大明朝后来的皇帝里,北狩应该只是单纯的向北边狩猎鞑子们才是。
忽然间,名为武宗的牌子还没有闪烁,前面有个明英宗的牌子,开始颤抖起来,名字上开裂出光辉。
那神明的声音响起:
“检测到隐藏成就解锁,关键词:留学生。下一位皇帝可自主选择优先征召明英宗。”
朱标的神情怪怪的,他本能地觉得,这个留学生,一定不是什么好的形容。
坏了,他赶紧掐着指头算了起来,这是大明第五任皇帝,这才没过多长时间,怎么就有皇帝流落鞑子地盘的境遇!
这京城在金陵,距离北边数千里远呢!
他哪里知道,放在后世,这位英宗皇帝成为留学生的地点,距离他住的地方,或许只是几个公交站的距离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