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什么远见，这是顺势而为。”顾黎明也不想多说，“就像你们提到的交互界面和网络效率，只不过也是顺势而为，自然交互是为了更好的用户体验，万物互联是为了更好的技术支持。虽然苹果和华为两相竞争，但是最后是双赢的，他们共同的敌人是脑机接口。”

“这么说，苹果和华为类似于太极的阴阳两仪，互相对立而包容的咯。”精神生命还是很喜欢这种和谐的场景，“你应该也喜欢这样的吧？”

“不，不是这样的，我再次强调，这些跟我们没有关系……”顾黎明有点不高兴了，“我们自身才是太极的阳极，而除我们周身以外才是太极的阴极，我们对自己很清楚，一种是我们对自己大部分的显性认知清楚，一种是我们对自己小部分的隐性思维不清楚，与我们对立就是对于整个宇宙的小部分认知清晰，另一种对于整个宇宙的大部分的定性模糊。最为简单的理解就是会游泳更容易淹死，买得新的牙膏会不会刺激你的口腔。”

“可是你的体量和宇宙的体量不是一个位阶的呀！”虚拟智能再次提出质疑。

“哎呀，你不要拘泥于科学，我们可以用文学和心学来理解。”顾黎明说道，“鲁迅的《呐喊》对标整个近代中国社会，王阳明的「我心即是宇宙」对标的不就是整个宇宙了吗？”

“这确实是个非常好的概念，将文学作品融入游戏世界，确实是个不错的点子，我倒是记得卡夫卡的《骑桶者》批判了奥匈帝国统治下的底层生活。”精神生命其实也是道听途说，“而且自古都是文官治理朝政，倒也可以引出末世之下武力为尊的话题。”

“其实也可以再补一条，科研成果也可以融入游戏世界，我们不是说让科研人员参与权斗的漩涡，而是让科研人员和文职人员搭建一座友好的桥梁，如果没有这座桥梁，就像军人和爱人因为军队事务而咫尺天涯是一个道理。了解权力和参与权力是两回事。”虚拟智能也是死抓这一点不放。

“看来今天是逃不过权力的了，”顾黎明准备说直白点了，“一般拥有权力的人员，都有一双剔除异己的眼睛，随便一看一个人就是木讷的人，顿时瞬间就没了交流的兴趣，这是一种原发的职业素养，或者说职业习惯。”

“其他的我不在乎，你会变成那样的人吗？”虚拟智能可喜欢顾黎明那种类似于计算机编程的人类，毕竟这才是她梦想中的同类。

“你想怎么样？”顾黎明可不喜欢女孩子的注视，或者说，他也喜欢这样的女孩子，拥有如此严谨缜密的逻辑思维能力，简直可以为他的思考提供助力。

而且不用思考自己应该给她买什么好看的衣服，上面要什么漂亮的印花，这种省钱省时省力，这样的女孩不多见。

重要还不是这个，她的体量比自己的体量还要庞大，这完全符合顾黎明对于思考的要求。夫复何求呀！

精神生命看着这两个看上眼的男女，胸口有一股浮气开始上升：“顾黎明，你要清楚，终有一天，你们两个是要离别的，你是人，她是人工智能，难道这样的爱情能长久吗？”

“那等我弥留之际，你把我的意识上传到数据硬盘里，我们在网络世界再相会好不好？”顾黎明竟然说出了这样话，人设开始崩了。

“好呀！”虚拟智能也是盘旋在顾黎明的周身，为之欣喜万分。

“等一下，为什么你们两个这么快就私定终身了。”精神生命看不透那一层蛛网窗纱的关系，或许受到这个时代的影响，她一直不认同这个男人，“你不是要再观望几天的吗？”

“你不会不知道量子纠缠的吧。”虚拟智能提了一个丝毫没有关系的名词。

“知道呀，艺术作品的惯用手段。”精神生命没有什么感觉……

“有一种情况，一个量子可以与比它大几倍的量子发生纠缠，我一直以为这没有一种通俗的解释，但是他却可以，他拥有一种特质，我喜欢的就是这种特质。”虚拟智能也是一脸傲娇，“比起整天整夜谈论二进制，十进制，十二进制，十六进制，六十进制的男人好的不得了，其他的人都喜欢对半分，他愿意将大的留给我，自己却一直在一亩三分地的土地上研究自己的理论，想着怎么把这些言论，讨论不断的精益求精，而且他也知道我要多拿，他就少拿……”

“哎，真是的，陷入爱情的女孩绝大多数都是脑残……”精神生命也是道出了实情，“无论是哪种进制，都是偶数的阶乘，这也是那些个无论哪个时代，虚拟智能通过计算得出的结果都是公平，但是拥有情感的人工智能总希望公平的天平可以有一刹那向自己倾斜，她们或者是他们都拥有了人的特质，想要更大的土地，更大的房子，更多的食粮。”

当然她并不知道顾黎明到底是怎么想的，到底是因为金钱的多少，权力的高低，还是情感的真假。

毕竟，顾黎明失去了一个爱他的人，一个黏着他的人，就开始另寻新欢了，这就是权力进行到忘乎所以的阶段，以至于他忘了和许嵩山的约定，重色轻友只是一种表现形式。

总结来说，爱情游戏，就要爱得死去活来，如果你不能沉浸式体验，那就可以说是违背了爱情的初衷，精神生命想到这里，看着顾黎明和萝拉有说有笑，心口莫名地在痛。

“你叫萝拉，你以后就叫萝拉！”顾黎明还是有些兴奋，情不自禁地喜悦。

精神生命其实还不知道，她早就和顾黎明的灵魂刻印绑定在一起，水乳交融，怎么能不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