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乳牙破了,等两年长出新牙,吃大骨棒都行。”
菜丸子这才不再哭闹,挣扎着爬将起来。
张磷打趣道,“所谓人如其名,你叫菜丸子当然得多吃菜。”
“那我不要叫菜丸子了,我要改名肉丸子。”
三人用过早餐,离开客栈。
行不过半日,到了终阳山脚下,而天下闻名的道教重地,正在山上。
仰头望去,雾霭蒸腾,霞光洒落,成片的殿堂阁楼隐在峰峦之中,令人神往。
沿着主道攀登而上,不多时来到正殿前,漆红的大门紧闭,两个小道童手执木柄拂尘侍立在旁。
左边嘴尖的道童看他三人模样,只道是来进香祈福的香客,连声喝止。
“进香的,你等请回,后日再来。”
“后日?”
另一个方脸道童神色不悦,“尔等如何不懂规矩?每月初一十五方准进香。”
黄嫂急忙上前解释,“我们不是香客,是来探亲的,烦请道长通禀一声,外门丹药堂秦堂主妻女来访。”
尖嘴道童极不耐烦,“哪个有空给你通禀?外门弟子家眷皆在山下终阳县城,无事不得上山,你岂不知?”
黄嫂一脸愕然,自己千辛万苦逃难至此,实指望找到夫君,不成想到了终阳宫却不得入门。
菜丸子坐在地上哇哇大哭,“爹爹,我要爹爹。”
方脸道童厉声喝止,“终阳宫山门前休得放肆!”
张磷江湖经验丰富,这种门童见得多了,知道该怎么应对。
他上前拉住方脸道童衣袖,使个眼色。
“这位小道友,借一步说话。”
方脸道童只觉袖口一沉,多了个沉甸甸的东西,伸手摸去,至少十两大银。
他即刻喜上眉梢,“不知道兄有何话讲,请不吝赐教。”
张磷在他耳边低语一番。
方脸道童面色凝重,“大咸边境竟出了这等大事,道兄请稍后,待我先去禀报秦堂主再做处置。”
说罢向尖嘴道童使个眼色,转身进入殿门。
两人共事已久,十分默契,尖嘴道童明白他是得了好处,便也换了副笑脸。
“这日头太晒,请三位来这门前阴凉处歇息。”
送了十两银子,张磷还是有些肉痛,不过他深知,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
等黄嫂夫妇团聚,到时候秦堂主一高兴,说不定就能把他招入终阳宫,那他就能天天画符肝经验,再不用为一餐饱饭发愁。
殿门内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老远听到有人大喊,“她们在哪?”
“就在山门前。”
“娘子,娘子……”
“夫君,我在这。”
“爹爹!”
一家三口终于团聚,搂在一起抱头痛哭。
待心情平复后,便起身来到张磷面前。
这秦堂主是个中年汉子,短须消瘦,双目有神,一脸精明相。
冲着张磷深施大礼,“恩公对妻女的活命大德,秦川无以为报。”
“恩公但有所求,请尽管开口。”
“秦堂主客气了,都是举手之劳,不足挂齿。”
“不过在下确实有一个不情之请。”
“恩公但说无妨,秦川必定全力而为。”
“我想拜师重阳宫门下。”
秦川一愣,没想到张磷竟然提出如此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