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邪物:“你们做了什么?”
我:“你不想看到的都做了。”
大邪物:“你无耻!”
我:“我不觉得,我觉得她和我一样渴望。”
大邪物:“她什么都不懂。”
我:“她懂得比你想象的多,只是她跟你装听不懂。跟我她不懂也装懂,这就是区别。”
大邪物朝我抡了三拳:“什么都没有?没有仪式,没有表白,没有承诺,事后连束花都不送。你什么玩意儿。”
我:“我理亏,硬挺过你这三拳。我欠她场婚礼,欠你一句对不起。对不起,你心伤后,还得继续守护她,这是你欠她的。”
大邪物紧握拳头仰天怒吼:“啊……”
我:“发泄发泄吧!我给你带了酒。”
大邪物拿起酒葫芦就往肚里灌:“千年了,我都没舍得碰她,你倒好……”
我:“你早就知道她根本无法抗拒这种宇宙本源的灵魂链接,我想她,想跟她做什么,她根本就抗拒不了,她的灵魂又何尝不想跟我合二为一呢?这种感情超越了三维所有的感情,你对她的感情够纯粹了,但跟我和她这种关系比起来仍然不堪一击。”
大邪物喝得太猛,咳个不停,咳出了眼泪,我递给他一杯茶水,“喝了它,顺顺气。我知道你有多难过。”
大邪物:“不公平,凭什么?”
我:“没有什么不公平的,我们在宇宙起源是一个灵魂,被活生生撕成了两个,我和她各带半个灵魂忍受着魂殇在世间永生永世不相见的各自修行,我们永远知道自己的灵魂是残缺的,我们看见莞莞类卿都能激动不已,我们是那么孤独又是那么洁癖,我们永远在寻找对方却始终见不到,我们是那么洁癖永远不愿意将就,经历百世了我们的灵魂还是那么干净根本不适合在地球生存,随着修行的提升我们能梦见或感知到对方却不复相见,我们忍受着魂殇忍受着思念忍受着遥不可及的梦里的量子纠缠,我们待在人群中最肮脏最黑暗的地方,我们净化世界我们在世修行,我们但行好事不问前程,但是我们是这世间轮回里最不幸的一类人,我们或终身不娶不嫁,或青灯古佛道法随身,或因某些原因婚姻不幸,与这世间的两性的缘分就只剩我和她彼此是彼此的唯一,生生世世,不见便一直孤独着,一直魂殇着,一直找一直找不到然后在轮回里再一直找一直找不到……而且我们都有任务,想死死不得,活在肮脏龌龊的地方,想坏坏不得,生生世世连个懂自己的知己都难求,修呀修,别人修得了圆满,而我和她修了百世也只修得个半体,我只能找她等她,等待时机允许我们在一起合二为一才能脱离轮回回到来的地方。”
大邪物喝了一大口酒含着泪叹着气说:“怪不得小太阳那个千年不开窍的孩子到你这儿就变成了女人。”
我:“我与她这种关系,不合各自魂殇一直孤寡,合的过程也不容易,真合体了怕是也不得安生会有更大的任务等着我们完成。说是自由之体,不过是被投射下来的两枚虚拟的棋子,从来连生死都不由自己,百世轮回只是些被拍着推着杀着的渐悟与自我疗愈而已。”
大邪物拿出他的酒葫芦递给我:“唉!男人哭吧哭吧,不是罪。喝吧!”
我:“我快走了,我脱离肉身太久了,我的肉身活得也跟翠花一样,困龙之局。”
大邪物:“放心去吧,兄弟,我知道你们在做什么,我会护好我的妹子。”
我举着葫芦遥敬他:“谢谢你。”
大邪物:“你还是谢谢你自己吧,不知道为什么我一个排行榜老二的大邪物竟然被你们两个净化到连情敌做出这样的事儿都能原谅了。唉,一定是你们两个做对了什么,连最坏人也舍不得伤害你们。”
我:“还是要谢谢你!”
大邪物:“提点我一下,你们是怎么做到净化邪物的?”
我:“不过是没有好坏之分还愿意相信你外表的恶里还有内在的那么一丝善而已。”
大邪物:“万一赌错了会死吧?”
我:“会的,所以只有撞进生命里的撇不掉的缘分,我们才会略微交心。”
大邪物:“百世都是这样吗?”
我:“是啊!所以其实我已经对人间没什么留恋了,就像小太阳死活不想回人间只想做游魂一样。”
大邪物:“你觉得人间还有救吗?”
我:“有人心就有救啊,人心都没有了,该怎么救?就像病一样,心病靠的不是医生,而是病人自己。”
大邪物:“你们会去做什么事?”
我:“我还不知道,我也不想回去,没有人不爱逍遥游。”
大邪物:“我能为你们做点儿什么?”
我:“护好你自己的良知。”
大邪物:“这个世间总有人默默的扛下了所有人的过失而不为人所知。”
我:“我只是扛下了我自己的过失。这是因果。”
大邪物:“高兴点儿吧!大风起兮云飞扬,威加海内兮归故乡,安得猛士兮守四方。”
我:“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
大邪物:“哈哈哈哈……”
我:“哈哈哈哈……”
大邪物:“但愿长醉不愿醒。”
我:“醒后不知何处是人间,疑似魑魅魍魉遍布。”
大邪物:“投一车明矾入浑水。”
我:“招万千灯光置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