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妙筠哭得梨花带雨,柔弱无助的模样,真是将往日的高傲姿态全然丢弃。
沈清澜将莲蓉酥放回碟子,用帕子擦拭着手上残留的油渍。
“表小姐这是何必?我不过一个新进门的新妇,
我瞧着母亲对你赞不绝口,定是乐见你与我一同伺候夫君的,
你有什么委屈的,何不去母亲面前,比来我这可管用多了!”
“不不不,那都是姨母在人前给我的脸面,
世子是侯府的未来,姐姐是世子的迎娶进门的正妻,
之前,是妹妹不懂事,我向姐姐赔罪!”
妹妹?
姐姐?
上一世,她就是在孙妙筠的一声声表嫂中,被捅一刀,推入的湖底。
“孙小姐,你这一声姐姐,妹妹的,我担不起!”
沈清澜顿了顿又道:“你若是真想留下来伺候世子,我也没意见,只是下次与世子恩爱,莫要再来我幽梦阁的书房!
我怕火势过大,烧到我这屋,那我又找谁说理去!你说是也不是?!”
孙妙筠连哭带笑,就差给沈清澜磕头谢恩,点头如捣蒜回道:
“是是是,姐姐说得都对,下次我定小心行事。”
孙妙筠没想到会这么顺利,就得到了沈清澜松口,将她留下来。
想到自己还能留在侯府,她仿佛忘记自己先前卑微求饶的姿态。
孙妙筠拭去脸上的泪痕,恭敬地施了一礼,快步退出了沈清澜的视线。
屋内的几个丫鬟目送孙妙筠出了院子,真是替她们这个不争不抢的小姐着急。
灵儿有些气愤的,将手里的碟子往小姐身前的桌上一搁,脸上的神色也是,焦急万分。
“小姐,你怎能这么轻易就答应了她?
奴婢觉得表小姐,就是被人当场抓住,在这惺惺作态地求您原谅!
小姐,您怎么还这么大方地原谅了她呢?”
“表小姐欺人太甚,要我说,小姐将她抓起来,打个三十大板都不为过!
小姐的新婚夜里,与世子厮混在一起的定然也是她。”
巧儿说到沈清澜的新婚夜,她就气得牙痒痒。
那可是小姐与世子的洞房花烛!
沈清澜见自己的两个婢女,倒是真心替自己的将来担忧,耐着性子听她们发完牢骚。
沈清澜看着没有外人的院子,轻描淡写地说道:
“在侯府为妾,对她何尝不是一种侮辱与报复。
她的目标可是顶替我的位置!”
春桃疑惑问道:“小姐既然知道,表小姐的狼子野心,为何还要将她留在世子身边?”
原先孙妙筠被送回孙府,沈清澜以为此事就这么,不了了之。
没想到孙府竟又将孙妙筠给送了回来。
显然孙府因为惧怕得罪了瑞阳侯府,孙妙筠被抛弃,当了此事的替罪羊。
“一枚被人抛弃的弃子,贺夫人还会逢人就夸吗?
只怕贺夫人因为孙妙筠这事一闹,也要被世子的父亲,贺震庭冷眼相对上一阵子了!”
碧桃恍然大悟,“小姐,你这是故意留下表小姐,为的就是给侯府添堵?!”
沈清澜莞尔一笑,还想说点什么,听得贺锦程的声音传来,
“澜澜,王妈妈说你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