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若是我们将侯府主母的掌家权,提前交到了她手上,
那些说我们欺负,孤儿寡母的谣言就不攻自破了!”
“不可!”
果然如三房预料中的那样,她话音刚落,贺夫人就暴跳如雷地站出来反对。
贺夫人意识到自己语言过激。
可若是她没了掌家权,账本就得交出去,她贴补母家那个不成气候的哥哥一事,也就暴露了。
私自挪用侯府银钱,怕是落得个手脚不干净的罪名。
到时候,她这个主母的位子,还能保得住吗?
贺夫人支支吾吾说道:“我……我我我,我是说儿媳才刚嫁进侯府,她对这侯府里的很多事,还不明白,
账本记账什么的,更是繁琐得很,这对她一个新妇,是不是压力有些太大了?”
二房程氏掩嘴调侃说道:
“哦?是这样啊,大嫂还真是会心疼自家媳妇呢!澜澜有您这样的婆母,也是她的福气!”
孙妙筠跪在冰凉的地砖上,就这么被无视地放任着。
眼下,她还要被迫跪着听,侯府几房商量着,将侯府未来主母的掌家权,交到她手上。
这一切,原先都是瑞阳侯府,在她父亲面前承诺许给她的呀!
若不是因为书房失火,她与世子的事败露!
一年后,她沈清澜便会被侯府遗弃,成为弃妇。
而她,将是世子的正妻。
孙妙筠的双手,死死扣着地砖,似要将坚硬的地砖捏碎。
贺老夫人从三房徐氏的提议里缓过神来,有些赞同地轻‘嗯’出声,点了点头表示认同,说道:
“素闻沈将军请了宫里的嬷嬷,将她教养得很好,
这几日下来,老身也觉得澜澜处事得当,不失为一个法子!”
贺夫人急了,“母亲莫不是糊涂,沈家已经落败,瑞阳侯府的当家主母,怎能是于世子无益之人?”
“大嫂!你是在说母亲老糊涂了?”三房捂嘴,“大嫂,你竟然……”
贺夫人见状知道自己失言,急忙从雕花椅上弹起,又扑通跪地,解释说道:
“母亲,恕罪!儿媳也是一时心急,嘴瓢了。”
“好啦!家门不幸!家门不……”
慈安疼厚重的门帘,再次被一只白皙修长的手拨开。
屋内骤然明亮了些许,众人侧头望去,进来的人正是一身飞鱼服,刚下职归来的贺锦程。
贺锦程大步上前,微微颔首道:“请祖母安!”
贺老夫人望了望他身后,迟迟不见门帘再次被人拨开,随即问道:
“澜澜,不是去迎你了吗?怎么没一道来?”
“她去迎我了?”
贺锦程思索片刻又道,“孙儿回府后,便直接来给您请安了,还未去过幽梦阁方向。”
贺锦程目光掠过地上跪着的母亲,问道:
“这是发生了何事?”
贺老夫人揶揄地说道:“起来吧,在自个儿子面前跪着,像什么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