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用手捂住“呕呕”作呕的嘴,试图压抑住那不断翻涌的不适感。
贺锦程语气中带着几分不耐,“孙氏,你这唱的又是哪一出?”
贺锦程话落,孙妙筠还未从不适中缓过神来。
这时,几房的妇人们已经看出了端倪,一个个两眼放光,盯着孙妙筠的肚子打量。
好端端地作呕,这姿态像极了妇人初怀上孩子的样子。
可仔细想来。
侯府失火,发现她与世子厮混在一起,不足一月。
她这么快就有了?
几房都是生过孩子的妇人,这唯一的解释就是,孙妙筠与世子厮混在一起,远比她们发现时还要早!
沈清澜见状,目光从屋内的几位长辈身上一闪而过,果然如她所料想的那样,几房的婶婶们也怀疑她的肚子。
沈清澜还是沈府小姐时,大嫂怀着沈哥儿,她日日都会大嫂屋里,一陪就是大半日。
是以,孙妙筠出现这个征兆,她可以确定问题出在她的肚子上。
真是老天都在帮她!
她倒要看看,侯府如今还有何脸面不准她和离。
沈清澜见贺老夫人不注重仪态地,伸长了脖子打量孙妙筠,对一旁的丫鬟道:
“还不快给孙姨娘抬座?”
灵儿和巧儿有些莫名其妙,但小姐的吩咐,又不得不照做,抬来一把太师椅,轻放在摇摇欲坠的孙妙筠身后,扶她坐下。
沈清澜又道:“灵儿,快去请府医过来,为孙姨娘诊脉。”
丫鬟应声退出了屋内。
屋内,除了孙妙筠和贺锦程两个始作俑者,对沈清澜的举动感到奇怪之外。
其她的人都心知肚明。
贺老夫人与贺夫人神色间,满是紧张与期待。
短短一瞬,只怕是连孙妙筠肚子里的,孩儿的性别都已经替她想好了。
府医睡梦中被人喊醒。
胡乱间,外衫的几颗纽扣都系错乱了。
一听是去慈安阁屋内,他只当是老夫人白日里受了惊,这下又病倒。
慈安阁气氛凝重而压抑。
贺老夫人抬手示意道:“劳烦府医替这位孙姨娘瞧瞧。”
“是”
孙妙筠不懂这是为何。
可祖母发了话,她也不得不将手腕处的袖子向上扶了扶,露出脉搏放于柔软的脉枕之上。
眼下她的确有些身子不适。
屋内噤声。
直到府医收了脉枕,起身向贺老夫人拱手道:
“恭喜老夫人,贺喜贺夫人!孙姨娘这是喜脉之兆,已怀有身孕月余!目前胎象安稳。”
贺老夫人闻言,脸上顿时绽开了灿烂的笑容。
很快,贺老夫人脸上神色一收,确认道:“秦大夫确定不会有错?”
贺夫人脸上的笑意刚浮上来,闻言也大气不敢喘地看向府医。
秦大夫笑脸盈盈,半躬着身子,正要回复,被三房的徐氏抢了先。
“瞧给母亲高兴的,这秦大夫可是皇后娘娘,特意为您请回侯府的。”
贺老夫人一双老眼蒙上了薄雾,喃喃点头道:“对对对对……”
一道声音带着些许急切,问道:“秦大夫可有诊断出是男是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