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脑海里第一反应,竟是冒出这个名字。
他淡淡收回视线,看着自己手中的酒樽,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沈清澜刚离开席座,羡临渊便被那些世子贵女们盯上。
若是换作从前,她们定是不敢主动上前引起羡临渊的关注。
如今,只怕是京都城内绝大多数的老少妇女,都对眼前这位风度翩翩的太子,一改从前冷血嗜杀的刻薄偏见。
仅凭他愿意接受,太子妃是和离妇的身份这一点。
在这个男尊女卑的世间,给了多少女子活下去的希望。
一时间,贵女们争先恐后式的含羞上前,毛遂自荐。
“太子殿下,臣女是忠伯侯府的嫡次女,年方十六,同太子妃一样,擅长抚琴,太子若是有雅兴,臣女愿意当下为太子殿下抚琴一曲助兴,如何?”
羡临渊正因沈清澜不声不响地扬长而去之事神游。
“太子殿下,臣女虽不如太子妃琴技高超,但假以时日,定能让太子殿下满意。”
羡临渊继续呆。
“太子殿下,臣女,臣女最擅长的就是跳舞,臣女愿意为太子殿下立即舞一段。”
……
永安王可算见识到了京都女子的热情。
聪明如他。
总能不陷入太后为他设下的圈套。
他可是听说了。
太子现如今,赢得了不少京都贵女的芳心。
只要有羡临渊在,那些贵女们的眼里便不会留意到他自己。
萧璟实在看不下去这些女子的‘盛情’,插话道:“太子与太子妃琴瑟和鸣,要不,你们考虑考虑我,如何?”
众女子闻声望去,一个个默不作声,收敛了明艳的笑容,意兴阑珊地回到自己座席。
李韵看了一眼对面的萧璟,心道:浪荡子!
羡临渊不理会众人的表现,落在孙妙筠的眼中,简直是对她的讽刺。
她无意识地咬住自己的下唇,微凉的小手绞着手帕。
她将这一切归功为,是沈清澜运气好。
甚至,在自己心底暗暗讽刺羡临渊曾经的生存环境。
一个质子,他懂什么?
不过被沈清澜那个贱人的一副臭皮囊所吸引。
瞧瞧,今日她不过刚起身,在座有多少莺莺燕燕上赶着,在羡临渊面前卖弄风骚。
想她自己,一个世子身份的夫君,这段时日,都一连纳了三房妾室!!!
今日,在场京都名门女眷众多。
永安王也真是,竟没有设立男女宾客,各处一处。
而是,将所有前来的世家子弟,与贵女们集中在一处。
丝毫不设男女大防。
任由她们落座在各自府上男子的身后方。
方才自告奋勇上来一众女眷,不知身边坐着的夫君,有没有被那群狐狸精将他的魂勾走!
孙妙筠内心翻涌,忍着嫉妒心看身边坐着的人。
贺锦程拿着酒樽摩挲着,视线却落在羡临渊身上。
纯粹地只是盯着上位的羡临渊。
孙妙筠不知他一个大男人,有什么好值得他盯得目不转睛地。
孙妙筠哪里知道。
让贺锦程盯得如此专注的,从不是坐在上位的人,而是他下唇鲜红的新伤口。
这伤口,他再熟悉不过。
他竟真的不在意,她和离的身份?!
贺锦程看上去,整个人失神又落寞,心底一个声音告诉他自己。
她与他和离任是清白之身!
自然能让男子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羡临渊察觉有人在看自己,疑惑间对上贺锦程的目光。
竟是瑞阳侯府世子!
羡临渊像是看到污秽的东西,立即转开眼看向沈清澜离开的方向。
片刻,他起身离开了席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