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桌上摆了一碟花生米。
“可别说我小气啊,你从前就滴酒不沾,想必现在也一样。”
羡临渊依旧不语。
这里的人似乎都认识他。
从他们的谈话中,他从前只是沈清澜身边的小侍卫。
又一侍卫指着角落的一个床铺:
“也不知小姐今晚会不会在府中住下,呐,你的床铺还留着呢。今晚要是不回去就留下来,好好同我们讲讲宫里的事,也好让我们长长眼。”
羡临渊环视一眼屋内的人,脑袋嗡嗡的,他突然心生烦躁:“闭嘴!”
原本还搭在他肩膀上的几条手臂,瞬间抽走。
果然,人还是从前那个人。
他回来探望他们,也不妨碍他这孤冷的性子。
屋内原本闹哄哄的,突然就恢复了安静。
羡临渊以为他们是被自己唬住。
岂料,一侍卫打破沉默:“嗨,你这性子,还是如从前一样。”
他既然不想说,他们也就知道从他口中问不出什么。
众人散去,不设防地在他面前解衣躺回床铺。
没多久,传来憨憨的打呼声。
若说从前,他怀疑自己只是陷入了,他母妃的骗婚局。
可任由她做得再滴水不漏,也不能细节到这种地步。
他是谁?
将军府院墙外,趴满弓箭手。
只待为首的人一声令下,他们定要让孤身前来的太子,有来无回!
羡临渊足足听着他们如雷的鼾声,约有一盏茶的时间。
确认这些人是真的睡得死,不将他堂堂太子当作外人,这才离去。
福伯回来不见羡临渊,猜想他不便跟去前院,回了下人住的偏房也不一定。
行至半路,果真瞧见他。
福伯从前也是跟着沈将军见过世面的,一眼瞧出他身上这身,与他区区侍卫的身份,显得有些招摇。
当下面色沉了下去,抬手拦住羡临渊去路。
“羡侍卫,莫要忘了自己的身份,虽说在太子妃跟前当差,你穿得这样招摇成何体统!”
“小姐当初费力救你性命,可不是让你事后恩将仇报的!收起你污秽的心事!”
羡临渊:“……”
要说屋里酣睡的人,对他是恭维,那么眼前这个一身管家装扮的人,对他,更介是警告!
污秽的心事?
对她?
看来,他还是个不安分的侍卫!
他不予理会,想走。
“咻咻咻——咻咻——”
漆黑寂静的夜里,箭破长空的声响对习武之人而言格外清晰。
二人灵活躲闪。
福伯:“不好,有刺客!你去正厅保护小姐她们,这边我来应对。”
说着,他从怀里掏出一只哨子急促地吹响。
羡临渊当然知道,这些人只怕是冲他来的。
他这会若是过去,才是真的让府中的其他人,成了黑衣人的箭靶。
他冷声道:“太子妃暂时不会有事。”
院中哨声四起,府中立即变得紧张开来。
正厅里都是些老弱妇孺,亦是人心惶惶。
沈清澜不听劝阻,手拿弓箭在府中侍卫的保护下,冲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