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怕她当初没有注明,哪本册子对应什么物件。
突然查找起来,犹如大海捞针。
她曾听夫子普及过。
据说,这御墨是用油烟入脑麝、金箔,谓之龙香剂。
其用料极为名贵。
且这种墨不仅墨质优良,还带有独特的香气,实用又有观赏价值。
她研墨时,就觉那墨汁散发着淡淡的香气。
沾染在手上,她清手时细细看去,又有似有若无的明亮感。
想来是内里回了金箔的缘由。
应当是它不会错。
红色的册子,一本接着一本地放下。
沈清澜生怕是自己遗漏,手指着册子逐一查看。
王妈妈、灵儿和巧儿倒是想替沈清澜分担,奈何字认得她们,而她们不认识字。
只得候在一旁观看着她查找。
沈清澜不禁小声嘟囔:“难道是我记错了?”
王妈妈上前:“在旁还有两本嫁妆单子尚未查看,说不定在这两本里,也说不定。”
王妈妈记得沈清澜书案上的方墨,是新开的。
入宫后,不曾提笔几次。
王妈妈见她着急着要找到它,劝道:“太子妃,您案上的方墨是奴婢们新开的,想必一时半会儿的,也用不上再开新的。”
“这两天,奴婢会督促灵儿、巧儿将您库房里的嫁妆整理过后,定能将它找出。”
“龙香墨是我要赔给羡临渊。”
她头也没抬,继续指着册子上的物品名单逐一查看。
突然想到什么。
沈清澜又道:“上次收了永安王,那么贵重的十八子碧绿手串,又搅乱他的乔迁宴,实在不好意思。”
“听闻,永安王闲云野鹤,名贵的珠宝玉石自是配不上他,若是回赠以龙香墨倒也合适。”
况且,两家府邸临街,相隔不过百米,与永安王处好关系,也算有了依仗,叫她一个人远在宫里也心安不少。
提到永安王府,沈清澜身后的几个陪嫁婢女,更是一脸骄傲的眼神盯着自家的太子妃。
沈清澜一喜,哈哈,她在名单上找到了:“确实是有两块龙香墨不错,你们去找出来,其中一块用一个别致的盒子装好。”
“是,”
王妈妈知道用精致盒子包装好的,自然是要回赠给永安王的。
那赔给太子那块?
王妈妈:“太子那块可要奴婢......”
“不用,不过是打翻他的墨汁,赔他一块已是便宜了他。”
众人闻言皆是一愣。
自从太子被迫彻底住进了临澜殿,都过去四五日之久了。
而且,她们也看得出,太子对待太子妃也不似,从前总板着一张面若寒霜的面。
虽说,夜里依旧是分床而睡。
可当朝太子睡软榻,太子妃睡床,也从没见他提出要与太子妃换床而睡。
是不是说明,太子心里其实还是有太子妃的!?
灵儿、巧儿这几日厨房也跑得勤。
哪一次不是听从太子妃吩咐,前去为太子整好吃的!
东宫正殿是太子处理政务的地方,她们这些婢女明禁,不得踏进去一步。
太子妃因何弄得一身墨汁,她们不得而知。
眼见,好不容易缓和的关系,这就又闹僵啦?
王妈妈额头爬满褶子,还想上前劝解几句。
门外一小宫女上前施礼:“太子妃,太子让奴婢传话,说是让太子妃收适收适,一会同他出席大堰使臣的接风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