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又和和气气,话题围绕着羡临渊展开。
沈清澜学着梅贵妃的样子,将自己能交代的都交代得干净。
生怕忽略了一点,让阿娜在讨羡临渊欢心时,惹了他不快。
就连东宫正殿不可随意出入这种事,也细心地提醒。
阿娜及她身后的几名婢女一个个竖起耳朵,生怕遗漏了一处。
二人似是相谈甚欢,直到天边擦黑,阿娜才连吃带拿出了临澜殿。
*
东宫内外,宫人们正忙碌着逐一点亮宫灯。
李凌风入了正殿。
羡临渊手中翻阅着堆叠的公文,眉头微蹙,目光未离纸面,便轻描淡写地启唇,问道:
“走了?”
“是。”
“都聊些什么?”
“这……”
李凌风短暂地犹豫,整理了一下思绪。
“太子妃将她前些时日打听到有关您的喜好,事无巨细都交代了侧妃。”
李凌风真的很是不放心沈清澜与阿娜交好。
“太子殿下,要不要给太子妃提个醒?侧妃明显是有目的接近的太子妃,可太子妃丝毫对她不设防备,长此以往,只怕是对殿下不利!”
“就这些?”
羡临渊慢条斯理一笑。
沈清澜的心眼子多到他都防不胜防,又岂会被人轻易利用。
能打听到的便不是什么秘密。
即便沈清澜不说,花点心思,照样能从别处打探到。
羡临渊搁笔,身子后倚,抬手支着太阳穴假寐。
李凌风不知是不是自己太过敏感,忧于一瞬,还是将自己的猜想说出:
“太子妃似乎对大堰很感兴趣,言语间,总爱打听大堰的风土人情,以及大堰王宫贵人们是如何生活,侧妃似乎不太愿意提及。”
“一个冒牌公主,自是知道言多必失的道理。”
殿内一阵静默。
蔡添祥满头黑线,端着汤药进来,一双眼在羡临渊身上有些闪躲。
从前东宫里只有一位女主人,羡临渊在哪儿自然一目了然。
如今多了一位侧妃,还不等太子殿下翻妃子们的牌,太子妃倒是草草替太子拿定了主意。
听见脚步声在跟前停下,羡临渊眼睑轻抬,懒懒道:“又是哪位太医为孤开的新方子?”
“殿下恕罪!还是从前的老方子,太医说殿下坚持服用方能见效。”
羡临渊想说,自己这些天被迫服用了这么多天的汤药,迟迟不见效。
反倒被沈清澜袭击后,恢复过来。
他都开始怀疑太医院太医的医术!
“一群庸医!”
“殿下恕罪!”
还不等蔡添祥跪地认错,又听羡临渊散漫的声音传来。
“孤喝了几天的汤药?”
屋内二人不知是何意,可殿下问,他们也快速在心里算着时日。
李凌风:“不算殿下昏迷那些时日,时至今日刚好一个月!”
羡临渊意味不明说:“都过了一个月之久!”
殿下打从三更天从临澜殿出来,就隐隐地不对味。
具体是哪儿不同?
两个贴身伺候的人也说不上来。
李凌风犹豫着开口,“可是要让太医院换个方子?”
羡临渊的身子显而易见地透着疲惫,心里却是门清。
换句话说,他与沈清澜只有两个月,又到了谈及和离一事。
她的脾性,他很是清楚。
一旦认定的事,旁人很难改变她的心意。
瑞阳侯府就是他的前车之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