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韵与他二哥的婚事被退,闹得人尽皆知,她去人府上安慰人家,反把自己喝趴下。
那时,他还不是她身边的小侍卫。
李府侍卫半夜将人护送回府时,她有一句没一句嚷嚷着,完全没有白日里大家闺秀形象。
那时,羡临渊便见识到酒品极差的不光只有男子。
第二次便是,她与瑞阳侯府世子大婚那晚……
这个女人碰了酒,很危险!
羡临渊躬身上前,替睡梦中的人理了理,散落在枕边如墨的长发,几缕发丝俏皮地贴在白皙如瓷的粉颊上,长睫在眼睑下投出阴影,朱唇轻抿。
睡梦中她蜷缩着的样子,少了白日里的端庄持重,锦被搭在她婀娜的身线上,宛若一幅美人入梦仕女图。
今日怎的这般安静?
羡临渊静静盯了她半晌,目光落在被他睡过的软榻上。
休想再让他缩在那张窄小的软榻上!
他抬手嗅了嗅自己,对着床上睡着的人,低语道:
这是孤的东宫!
说着,他一件件褪去身上的锦衣,大步跨到了宽大双人床的内侧。
睡梦中的人太好盯了。
很乖顺,不会急着轰他走。
若是每天让她饮用些果酒,她是不是就会这样乖顺模样?
他是不是就能顺理成章,与她同榻而眠?
羡临渊甩掉疯魔的想法,在盯妻中熟睡。
不知睡了多久。
身边的人梦中很不安稳,满头冷汗,面容破碎得像是被霜打过的茄子。
挣扎中,她的言语断断续续听不大真切。
羡临渊大概听出是与她的父兄有关。
望着她痛苦的神色,羡临渊的心沉重了些许。
羡临渊回想起贺世子与她回门那日,在沈府翻找东西的情形。
而她,同样在皇后的凤仪宫找过什么东西。
难不成,她对沈将军的死因有怀疑。
困扰着他的那些事,如此才能说得通。
羡临渊眼光灼灼,伸手想去擦拭她眼角的泪痕。
沈清澜一声“父亲”脱口而出,惊坐起。
沈清澜睁眼,看清厚颜无耻躺在内侧床上的人,惊坐起。
“羡临渊,这是我的床!你抽什么风!”
意识到对方直勾勾的眼神,慌乱地拉扯来被子拥在自己身前。
这么些天过去,他不是不越雷池半步吗?
这熟悉的浪荡感!
还有他的眼神也不透着古怪。
沈清澜通体神经一紧:“你的失忆症好了?!”
羡临渊被一语问到戳中,也不藏着掖着,一副‘苏妲己’附身模样侧身面对着沈清澜,抬手支撑着自己的脑袋。
“托太子妃的福!孤命大,不仅捡回一条性命,太子妃那一击,更是帮孤治好了失忆症。”
他撑着下巴,另一只手漫不经心抚摸着温润的玉枕。
细长的手指有一拍没一拍敲击在玉枕上方。
似在说,这就是她当时的作案工具。
他还有这个耐心来恐吓自己,沈清澜猜测,自己应当无性命之忧。
只是这里是东宫,是他的地盘。
沈清澜此时只想化身成泥鳅,能悄然从床上溜走。
事实上,被子里的双脚已经悄悄往床边摸索着靠近。
“太子妃逃一个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