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文君这才匆匆赶了来。
此次事发突然,运货物的那条水路舅父已经走过多次,为何这次就遭了水匪,显然背后有人动了手脚,就等着她王家满门遭这一劫。
“上马。”李正泽坐在马上对她伸手道。
裴文君不假思索借着他的力上了马,一众人疾驰着向码头奔去。
行至码头,夜色已晚,河畔两岸一片漆黑,鲜少有光亮。
李正泽勒停了马,不等他安排,后面一众侍卫早就各司其职安置好上了船。
裴文君在马上颠簸的有些难受,临近河边,心中莫名涌上一阵恐慌。
见她踌躇不前,李正泽回头看向她。
“我怕水。”裴文君说完咬了咬牙,忍住心中恐惧,想要闭着眼走上船。
李正泽并未有丝毫迟疑,俯身将她抱起,声音轻轻抚过耳边:"闭上眼。"
裴文君紧紧闭上眼睛,直到进了船厢,李正泽将她放置在矮榻之上。
裴文君的手指仍旧紧紧捏着他的衣角不敢松开。
她慢慢睁开双眼,入目是一个四方的船厢,矮桌上燃着昏黄的油灯,随着船的行进微微晃动。
“可好些了?”李正泽出声问她,记忆中小时候她一向喜水,水性还颇好的样子。
“怎么会怕水?”
裴文君松开了他的衣角,抬头看向他,眼中带着几分犹疑。
“我也不知,侯妈妈说我小时候一向喜水,但是六岁那年意外落过一次水,自那以后,变得恐惧深水。”
“小时候的事情你可还记得?”
裴文君摇摇头,“自那次落水之后我就不记得六岁之前的事情了。好多事情都模糊了。”
李正泽也不再多问,安慰她道:“你舅父之事,不必忧心。既然皇帝让查明此事,在水落石出之前王家都是安全的。”
水落石出之后呢?她二人对视一眼,都看出了彼此心中的担忧。
对方来势汹汹,据传回的消息来看,那些水匪上了船就先将船凿沉了,不是为财物也不是为了人,必然是有更大的图谋。
“咱们先要找到你叔父,有了他的确切消息,才好能知道对方的图谋。”
裴文君点点头,深以为然。
船身轻晃,裴文君又有些晕。
李正泽安排着她先歇息,看她躺下,他拉上厢门出去。
裴文君心底担心着舅父的安危,总感觉身后有一只无形的大手总想把她拖拽进深渊之中,而那身后之人,她眯了眯眼。左右逃不过那几家。
这边,裴文君才刚睡下,就听得外面甲板上一阵刀剑碰撞的声音。
紧接着厢门自外面拉开,她摸出了藏在衣袖里的短刀。
“是我。”李正泽的声音响起,“船上摸进来了水匪,快披上衣服随我出去,先放了小船让你走。”
裴文君本就是和衣而卧,当即将短刀收好,随他走了出去。
待上了甲板,喊杀声更大。
一众侍卫正在奋力抗击,无奈对方水匪数量太多,他们这边稍显劣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