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是个身强力壮的男人,当年在部队当汽车兵,退伍后在国有汽车运输公司担任大货车司机。可事情的发展却出乎我的预料,莫名其妙地他被下放了,既没有任何解释,也没有一丝补偿。这样的遭遇让父亲的内心受到重创,他不再是那个阳光焕发、事业有成的男人了。
后来,父亲为了承担家庭的责任,回到了农村。他担任过村干部,虽然辛苦,却也为自己的生活找到了新的意义。然而,随着岁月的飞逝,母亲的离世让父亲的生活变得愈发孤独。在托老院度过了大约两年的岁月后,开始逐渐显露出身体的脆弱。
就在一个普通的星期天,父亲骑着自行车在城市中游玩,心里可能还借此怀念着年轻时的风光。谁也没想到,事情就这样突然发生了。他在骑车时,心里觉得平衡得很好,没想到碰上了驶来的货车,心中一慌,双脚不由自主地抬起,结果摔了下来。那一刹那,左大腿粉碎性骨折。
知道消息后,我和兄弟们立刻从重庆赶往铜梁。当我们赶到医院时,父亲已经先行被送往铜梁中医院。在院长付念生的关照下,郭云医生负责了父亲的治疗。
郭医生给我们提供了两种治疗方案:第一种是外固定,用石膏将大腿固定,简单、费用低;第二种是内固定,划开大腿,使用钢钉固定,风险和痛苦却大得多。经过一番讨论,我们决定选择外固定,认为这种方法减少了父亲的痛苦。不久后,父亲便出院进行了疗养。虽然在这个选择上我们心中充满了感激,但也隐隐感到责任的沉重。
2015年初春的一个早晨,父亲又一次发病了。这天,他感到胸口剧烈疼痛,托老院立刻将他送往铜梁县人民医院的脑外科。经过CT检查,医生断定是脑梗,迅速把他安置到脑外科病房。在此之前,医院正准备迁移,旧院区没有电梯,僻静的环境让这个重担对我们而言更显沉重。
直到下午,医院终于给我父亲做了心电图,结果显示他有心律不齐和早搏。心中隐隐的焦虑压上心头,我们急切地告知医生父亲的早搏情况,希望能从源头进行治疗。然而,医生们却依旧向着结果的方向处理,没有给予我们的担忧足够的关注。
不久后,父亲的情况恶化,陷入了昏迷。医院采取核磁共振检查之前,医生对我们的转科请求却毫不理会,一切显得无比无奈。联系了我在医院的同学,他给出了几种选择:要么转到重庆的上级医院,要么留下来进行开颅手术,最后选择保守治疗送入ICU。我们深知,如果开颅必将面临巨大的风险,收起心中失望,最终选择了IC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