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他知道顾瑶肚子里怀的是个男孩,无论吃什么、做什么都心旷神怡。
鹿从南抬眸瞧了她一眼,微微一笑,说道,“好吃!夫人的手艺还是这么好。”
苏素馨特意在他身旁蹲下,像只乖巧可怜的小猫,“老鹿,晚宴的事情,净秋和悦冬都有不对的地方,我已经教训过她们了,这俩姐妹感情一直挺好的,偶尔吵吵闹闹也正常,你说哪家没个磕磕碰碰的。”
事情已经过去了,鹿从南也不想追究。
他盯了会苏素馨,这些年,她操持这个家也不容易。
更何况,他在外头藏了一个顾瑶,多少有点觉得对不起她。
鹿从南握起她的手,温和道,“素馨,你和我都多少年夫妻了,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你辛苦了!”
苏素馨听见鹿从南这么说!
她顿时松了口气,笑眯眯地看着他。
眼下氛围正好,苏素馨见机行事。
她轻轻抿了抿唇,和煦说道,“老鹿,净秋的婚事总算是定下来了,我在想是不是该给问夏寻一门好亲事,毕竟问夏是姐姐,妹妹都订婚了,姐姐还没有着落,这外头怎么看我们鹿家!”
鹿从南倏然直起身子,若有所思。
苏素馨这话说的在理!
他可不想落人口实。
“夫人有什么提议?”鹿从南知道,她既然说出来了,那肯定是有备而来。
苏素馨试探的语气,“你觉得侯家二房的侯长镜怎么样?前些日子,俪群会聚会的时候,侯太太说想给儿子找一媳妇,我就顺嘴问了一下,发现他和我们问夏倒是挺般配的。”
鹿从南拧了拧眉,狐疑道,“你说的是做建筑材料的侯家?”
“是啊!”苏素馨眨了眨眼眸。
“他们侯家,和我们比,是不是差了一点!”鹿从南皱了皱鼻子。
这亲家似乎不太合他的心意。
不理想!
苏素馨使出浑身解数,道,“侯家嘛,比我们鹿家是差一些,但在京都也是世家中的上流,而且侯长镜是二房独子,咱们问夏嫁过去不吃亏!”
她知道这个说法并不足以说服鹿从南,接着补充道,“老鹿你不是一直很想要东郊那块地皮吗?当年侯老爷分家的时候,那块地皮就落在了二房手里。”
鹿从南听完,眸底闪过一抹喜色。
苏素馨分析的头头是道,最重要的是她知道自己的男人想要什么。
鹿从南轻抚了一下她的手背,眼角露出笑意,“那就辛苦夫人安排一下。”
苏素馨神色显出担忧,“那问夏那边……”
鹿从南道,“我去和她说。”
俩人相视一笑。
……
笃笃——
这是鹿从南第二次敲鹿问夏的房门。
“爸爸!”鹿问夏眉角有些诧色。
“夏夏,爸爸想和你聊会天。”鹿从南忽然像慈父一般。
鹿问夏当然不能拒绝。
但无事不登三宝殿,她心里头还是咯噔了一下。
鹿从南又一次坐在了小沙发上,他看着女儿憨憨地笑了笑。
真是像足了一个不怀好意的混球玩意!
“爸爸,喝茶。”鹿问夏从茶壶里给他倒了一杯茶。
这客气又略带尴尬的气氛,说是陌生人也不为过。
“那天晚宴回来的急,也没顾上你,爸爸要跟你说声对不起!”
鹿问夏笑笑道,“爸,你这是干嘛呢!我都长这么大了,还能丢了不成。”
她当然不会计较,因为她对这家人,早已槁木死灰。
“你母亲也已经教育过净秋和悦冬,你别怪她们。”鹿从南叹了口气,继续说道,“我们是一家人,家和万事兴!”
鹿问夏看向父亲的眼神有几分落寞。
但很快她便遮掩起来,相信一向视若无睹的父亲也不会放在心上。
她面上堆着笑,附和鹿从南,“父亲说的对!”
心里却是另一番景象,你们才是一家人,我不是。
鹿从南倏然牵起她的手,像一个慈爱的父亲,“夏夏,女孩子最重要的就是婚姻大事,你妹妹已经订婚了,你是姐姐,原本应该安排在前头。”
男人言语中好像透着一股无奈。
“之前你一直在国外,家里也不好替你安排,最近你母亲替你看了一户好人家,就想问问你的意思!”
原来打的是这主意!
鹿问夏总算知道父亲敲门的由头。
她不好立即拒绝。
第一,现在不适合把关系闹僵。
第二,她不能驳了鹿从南的面子,既然他亲自来说,必然心里是默认同意的。
鹿问夏朝父亲抿唇一笑,“辛苦母亲了!那就依父亲说的,先见见。”
鹿从南高兴地拍着她的手背说道,“好好好!咱们先见见。”
鹿问夏看着父亲起身离开的背影,黯然而轻嘲地一笑。
想把我赶出鹿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