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语笑着解释:“那是好多年前的事了,现在改了,进去读书,读出来再自己选择工作,读书和当官的关系不大,想当官,要自己去争取,官家不干涉学生的。”
树儿搂着程程笑道:“你得想当官,好好读书,出来当官,你当了官,我们就有活儿干了!”
程程红着脸摇头:“我不当官,我学法律的,以后当个律师。”
树儿和谷秀宝都乐了:“律师好呀,以后谁敢赖我们工钱,我们找程程打官司。”
豆豆不服:“舅爷爷,表舅舅,找我呀,我以后也是律师,我帮您打官司,不要律师费。”
程程连忙声明:“我也不要律师费。”
豆豆豪气地挥挥手:“成,我和程程,成立一个免费的,农民工讨薪事务所,看谁敢欠农民工的工资!”
谷秀宝听到豆豆和程程的规划。
想起跟着爸爸的打工路。
父子俩跟着工程队,曾经辛苦干一年,一分拿不到的日子!
还有干完活,工程队小头目携款跑路。
一干人投诉无门的憋屈。
想起爸爸残了的腿。
谷秀宝忍不住热泪盈眶。
激动地说:“好好好,成成成,有我们豆豆程程在,看谁还敢昧我们的血汗钱!”
好像程程和豆豆的律师所,已经开了似的!
树儿出来这几年,楼市滑坡,建筑商跑路的多。
也有一年的辛苦钱,至今无着落。
连忙向豆豆说:“成,等你们当律师了,帮表舅把一年工钱要回来。”
程程惊道:“现在,还有人欠表舅钱?”
树儿苦笑:“欠的多呢!”
程程豪气干云:“明天我帮表舅去要,欠你钱的人,在哪里?”
谷秀宝这才想起,两孩子九月才入学报到,成律师的日子还远着呢。
便向程程笑道:“要不到的,根本找不到人!”
司语惊道:“跟谁干的,找不到人?”
树儿摊开手说:“确实找不到人,跟的小工程队,小工程队跟的大工程队,大工程队接的开发商的活,开发商楼盖了一半,跑路了,大小工程队,向谁找钱去,他们找不到,我们更找不到。”
谷秀宝笑笑,自叹自乐。
“现在倒好,我爷俩接私人活计,老百姓最讲道理了,活干好了立即结钱。”谷秀宝笑着说,“不像那些工头儿,偏要押上一年,才结工钱。”
张妈走过来,向司语说吃晚饭了!
司语点点头,张妈退出去了。
谷秀宝向司语说:“豆豆和程程上学后,这院子,就你和那妇人住?”
司语好奇地看着谷秀宝,不明所以。
树儿神秘说:“表嫂,你一个年轻女子,那一个,又是个上了年纪的妇人,一老一少,帮人看着那么多的房子,虽是省了钱,久了对身体不好。”
谷秀宝郑重地点点头。
认真说:“树儿说的不错,房多人少,阴气重,房少人多阳气足。司语,别图着这份便宜,给这些有钱人照看房子!以后,豆豆、程程去学校了,你这一老一少地,万一来个歹人,拿什么跟人家斗?”
说着从怀中抠钱,有百元五十的钞票,有五块十块零钞,还有几个钢蹦儿。
司语和程程、豆豆,看着一摊儿五颜六色的钱。
三个人,都盯着谷秀宝,不明所以地等着下文。
谷秀宝把零钱收起,一百、五十的票子。
拿起来数了数,递给司语说:“这儿有四千九百五十块钱,司语你拿着,先找个小点的地方,住个把月儿,等程程、豆豆上学了,你还是回去,京城不是我们这等人待的地方。”
树儿叹了口气!
奶奶的眼睛,彻底没希望治好了。
司语推开谷秀宝拿钱的手。
笑着刚要开口说话。
又听谷秀宝说:“明儿,舅舅和树儿回去了,这钱用不上的,京城我们不待了!司语,你拿着,你还要在这里等着豆豆、程程上学呢!”
树儿附议:“对,表嫂你拿着,出门在外,处处都难,多点钱总是好的。”
“对,吃了饭,司语你便跟人家说,咱不住这里了!”谷秀宝以长者的口气说,“咱不讨这便宜,给人家看房子,消自己的阳气。”
司语大为感动。
想起那句“仗义多是屠狗辈”
人家父子俩这几千块钱。
是这几个月,用力气和汗水,一点一点挣来攒下的!
都给了我!
司语想起树儿掏出馒头,一脸灿烂地说,表嫂,饿了吧,吃!
又想起小棚里,几块砖支起的一口小锅灶。
谷家父子自己生活的那么难。
还细心地考虑我的安全。
司语嗓子有点哽!
含笑向谷家父子说:“钱先收起来,我们去吃晚饭。”
豆豆、程程听出来了。
什么帮人看家,这是妈妈自己的家呀。
豆豆和程程,笑嘻嘻地一人抱了一个的胳膊。
带着谷秀宝和树儿,边向厅上走。
边说道:“舅爷爷,什么看房子,什么住不得,这是我们的家!”
谷秀宝和树儿,都知道京城的房价。
司语连续参赛十年,也买不了京城一间房。
况且后来也没见司语参赛。
凭鸡鸣县食堂的收入。
买这么大院子,当成自己的家!
梦也不敢这么做呀!
又想着或许为了孩子安心读书。
司语瞒了儿女,把帮人看家的事儿,说成自己的家!
后悔自己当着两孩子的面,把司语给人看房子的事儿捅开。
而今豆豆说是便是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