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家大郎!……”苏隐有些担心,想让梁达出来缓颊几句,但话音未落,便被梁达止住了:“没有金刚钻不揽瓷器活!”
这事说到底的确是讹里本他们有错在先,这查剌不息事宁人就罢了,反而在不断拱火,事出反常必为妖,梁达才不愿意趟这趟浑水。
这时,查剌边上一人突然问道:“苏隐娘子何时认识的梁家大郎?”
“萍水相逢,尽是他乡之客!”既然用汉语说出来,显然是冲着自己来的,梁达立即答道:“某不通此地言语,也不知晓贵部的所在,先前恰巧遇到讹里本小郎君,受他的邀请才跟着一起来的。来了之后,经小郎君介绍才认识的苏隐娘子。贵部若是不便,某这就离去!”
梁达余光一扫,见退路已被人悄悄拦住,知道自己是卷入了他们族中的纠纷,也不客气,半开玩笑的对问话之人说道:“某虽孤身一人,也略懂些武艺,你若再敢胡乱污蔑,某拼着这条小命不要,也要拉你一起到阎王那儿去论个长短!”
大贺安瑞却已然听得不耐烦,“呸”的将一口浓痰恶狠狠地吐到了地上,说道:“贵部如此小气,跟那些营州的唐人一样,只会耍嘴皮子!”
梁达觉得有些奇怪,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只见远处烟尘滚滚,蹄声隐隐。原来是他族中的援军到了,难怪敢如此嚣张,内心不由的鄙夷起来:“唐人要是只会耍嘴皮子,你们这群胡人岂能老老实实地呆在这大草原之上放牧?”
随同大贺氏诸人一同到来的是一队彪悍的突厥骑兵,领头的突厥使者骑在大马之上,一上来便将目标对准了梁达,阴冷的说道:“尔乃奸细也!”
原来,上午他正在大贺氏做客,看到大贺安瑞带人追出去,出于示好,当即派了两个手下一同前往助阵,没想到竟阴沟里翻了船,被梁达将其中一人挑落马下,大大的折损了他们的面子。“此僚不除,何以立威?”这立即成为他们内部的共识。
梁达对突厥人的斥责毫不在意,他看了一眼满脸羞愧的大贺安瑞和面露惧色的讹里本,平静地对大贺氏诸人说道:“某只是个路过的行商,你们两族的恩怨与某无干!但你们的人无缘无故就冲上来要杀某,既然如此,被某反杀乃是他咎由自取!怨不得别人!”
“你不该在长生天面前行此等邪术!”突厥使者马鞭一挥,指着地上的桃木剑和黄纸等物,不屑地说道:“草原儿郎只认刀剑。你用了邪术,这草原便容你不得!”
“我与他无冤无仇,他不该无缘无故就向我出手!”梁达盯着对方的眼睛,毫不示弱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