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想到,校领导和他交代这几个小孩的报名费按最低的收。
本来他以为除了那两个领导家的小孩,剩下的没什么,没想到这小子这么有钱!
而且敢拿两万八下注,说明他还有更多的钱,有多少?
他不敢想。
“我不发呆,你又发呆了是不是?”
孟猛回神,“啊,我在想事儿。几点了?我得回驾校了,中午不能走太久。”
“刚到就走,那你出来干嘛?”
孟猛也没管她。
到了下午,他就在教那三位练车的时候有意无意的打听陆长歌的家里情况,得到的消息自然都是他是普通家庭。
而且他们明显不知道陆长歌那小子很有钱。
孟猛没有多说,心里却已经能得出一个很明显的结论:他家里确实一般,是他自个儿最近刚刚有钱的。
换句话说,一个高中刚毕业的小子,手里有十五万。
这句话值得细想。
另外一边,陆长歌顶着大太阳赶车去了市里,市里相对规范一些,看到他的凭证之后就直接给他介绍兑奖流程,然后照章办事。
十几万,没有让这些工作人员太过失态,能到这里兑奖的,数额都不小。
就是流程长了点,尤其缴纳20%的偶然所得税让他心很痛。
想象中的领钱过程多少有些轰轰烈烈,实际上就是平平淡淡的走流程,然后拿钱走人。
再次站上街头,看着喧嚣人流的陆长歌有种想打电话的分享欲,却又不知道打给谁。
还好他不是多愁善感的类型,有钱能揣兜里,这已经足够让他高兴了。
回去以后,第二天他没出门,稍微计划了一下后面怎么弄的事。
首先是考虑到现在的股市行情,大部分钱他肯定要留着买股票的。
少部分,留着自己用,身上一直只有几百块,其实不太习惯的。
关键是蔡越欠他们家的两万八,
印象中,因为蔡越跑路,陆爸陆妈懊悔的小半个月都吃不下饭,不是说心眼小、爱钱,而是陆爸本来就是经营小本生意,两万八不是一笔小钱,再叠加儿子要上大学,还得一笔学费、生活费等等。
这对上有老、下有小的夫妻本就是靠着勤劳节俭才把日子过起来的。
陆长歌想了想,还是决定要找个理由把这两万八给他父母。
钱只是数字,父母的开心快乐更重要,又不是这辈子再也挣不到两万八了。
老实说,就算他决定不给,后面天天在家看父母长吁短叹的也容易忍不住直接说了。
那样反而更麻烦,因为按照陆爸陆妈的胆小心思,肯定把钱全部拿过来存银行,不可能给他继续买股票。
带着这个心思,陆长歌又去了一趟驾校,他已经连续好多天没去了,冷不丁的还是出现一下比较好。
到了那边,朱星宇告诉他,尹安言问过为什么他不来。
闹得尹安言脸都红透了,连连否认。不过像是狡辩,应该是真问过。
等他坐上车的时候,孟教练说了句很奇怪的玩笑话,道:“几天不来,像是发财去了是不是?”
其实算是寻常的玩笑话,但陆长歌总感觉怪怪的,在他否认以后,孟猛也没继续追问。
但到了要结束的时候,孟教练过来提议,说:“正好今天陆同学来了。我做东,请你们玩玩去吧?”
朱星宇道:“玩啥呀,孟教练?”
“吃吃饭,打打麻将嘛。陆长歌麻将技术蛮好的嘞。”
他那个外甥乔国范说:“来钱不?来钱有意思一点。”
“我不去!”
一向都话少的贺菲儿忽然有几分坚决的表达了意见。
孟教练只是笑笑,“陆长歌呢,你去不?”
“他也不去,我找他有事。”贺菲儿继续说。
有事?
尽管贺爷根本没和他说过今晚是什么事,但陆长歌这点察言观色的本事还是有的,他说:“我们确实有事,下回吧。”
“这样啊,那好吧。”
出了驾校,大家各自回家。
陆长歌电瓶车刚开出去五分钟,贺菲儿就给他打了个电话,说:“陆哥,那个孟教练是个赌鬼,不能和他打牌打麻将。”
听了这话,他眉头一皱,把电瓶车停在路边,问:“什么意思?”
“我一直没和你们讲,我妈的二婶和这个姓孟的同村。所以我早就知道他好赌,而且有一帮朋友,还会给人下套。昨天下午他有意无意的问我你的家庭情况,我就感觉不对了。”
陆长歌想到可能是自己有钱被人知道了,只是想不明白孟教练怎么知道的。
至于贺菲儿说的这些套路,他完全明白。以前他搞城市拆迁,一早就知道拆迁户是有人盯着呢,拆迁款一到账,马上就有人找各种关系搭上你,然后套路你。
以赌博来说,就是先让你赢钱,尝到甜头,最后让你输光。
“我知道了,谢了,贺爷。不过以前一直没听你讲啊。”
“这是猪哥找的人,我怎么好讲?”贺菲儿说,接着她又嘀咕,“但他忽然盯上你也挺奇怪的,你不会两万八没还给你爸妈吧?”
“怎么会。”
“行吧,反正注意点儿吧。”
“嗯。”
什么叫好朋友,这就是啊。
虽说他不爱好那些吃喝玩乐,但有人有心算你无心,谁也不敢担保自己绝对不会上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