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舒雅后来和陆长歌解释了一下她为什么能调查到周纯金的信息,也提到了自己认识杏山街道办的人,估计是想让陆长歌更信任她。
5号,他带着这个女人去和周纯金见了面。
或许是因为西装起了作用,毕竟人模人样的,还有个律师,对方没有做出临时再加价的行为。
左舒雅也提前做好了买卖合同,现场再次查看产权证,并提示他,自己这一方会去相关部门查验以确保该处厂房没有做过抵押、租赁,也不涉及法律纠纷等。
其实这些都已经托人做过了,现在就是让周纯金知道不要乱搞,他们很正规。
周纯金的确被这个架势给唬住了,末了问:“陆总,您是什么来头?咋搞得这么严肃正式的嘞?”
“做事情么,永远是先小人后君子,清清爽爽,对谁都有好处。”陆长歌简单回着。
“成吧。那什么时候付清最后的尾款?”
他看向左舒雅,这个女人回答,“付完定金,一般是7个工作日内。”
“那就最后一天好了。”陆长歌说。
周纯金有些不乐意,“能不能早一点?”
“赶时间嘛?这怪不到我,您要是不扯什么在外地、什么债务,我们早就搞定了。”
合同规定是7个工作日,那就是7个工作日。
这几万块钱涉及到他要去股票市场提现,然而现在是牛市,差一天可能就是几千块,他已经在价格上让了五千,不能再损失了。
可对于周纯金来说,几天时间大概不会有那么大的差异,又不是人躺在医院里等着钱做手术。
他现在简单那么一提,陆长歌当然不会如此轻易就答应他。
只要他没违反合同,周纯金就没办法。
左舒雅也算是亲眼见证个了一个学生如何强硬过一个四十多岁的社会老油条。
回去的路上,陆长歌选择打车,一方面是天晚了,坐公交车太花时间,另一方面是他手拿这个合同,将来就是几十万到手,所以…咱有钱了。
坐在车上,他把400块付给了左舒雅。
一分不多,一分不少。
“多谢。”
“你应得的,谢什么。”
“陆先生,我能问你个问题吗?”
“可以啊。”
“就是你为什么坚持要在最后一个工作日才付款?”
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对这个好奇,但陆长歌不准备解释过多,他看着窗外,说:“这算个问题吗?按照合同,我可以这么做。”
“可是,你也可以提前付给他。”
陆长歌顿了一会儿,转过头去看了她一眼,“为什么对这个在意?”
“没什么,就是……如果是我的话,我会答应他。”
他略微有所悟,“我懂你提这个问题的意思了。你,读过毛姆的《人性的枷锁》吗?”
“不瞒您说,我都不知道毛姆是谁。”女人摇了摇头,并自嘲说。
“无妨。”陆长歌看着她,比较认真的回答道:“这本书里有句话,心软和不好意思,只会杀死你自己。理性的薄情和无情,才是生存的利器。”
言外之意,没有特殊的利益,凭什么答应他的要求?
左舒雅看着面前这个应该只能说是男生的眼神陷入了某种不理解,不理解他的年龄和他的行事的成熟程度。
之后的事情反倒简单,即便律师不知道怎么办理交易过户,他也可以再找中介,无非就是花个一两百块的事。
但现在他得把身上的西服还给人家,这只能找个商场的卫生间。出于素质,他还很认真把衣服理好装回袋子后才还给左舒雅。
等来到只有自己一人独处的空间,陆长歌才释放自己的表情,这事儿办得还行!
对于脑海中的记忆他亦有自信,所以这八十万应当不会有什么差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