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着晨曦，苏叶挥舞着柴刀。

他彻夜未眠。

昨天发生的事历历在目，他现在只能依靠这种方式分散注意力。

院中的落叶随风舞动，围绕在苏叶的周身，如同一道屏障。

突然。

飞舞的落叶四散，苏叶停了下来，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院中那道多出来的身影。

虽然几日不见，可他从未像现在这般想见李文道。

正想开口。

“回来的路上，我已经听说了，”李文道嘴角挂着微笑，有欣慰，“这一步，你迟早都要迈出，现在不过是提前了一点。”

尽管村民不知道是谁解决了昨日的匪寇，但他清楚。

这么偏僻的村子，还有薛三的死状，已经告诉他答案。

“放心，那人的痕迹已经被为师清理干净，你现在需要做的就是调整好自己的心态。”

苏叶沉默地点了点头，没有留意李文道称呼上的改变。

“等这次突破，你就可以自己出去闯荡了，”李文道轻声开口。

“啊？”苏叶愣在原地。

虽然一直想出去看看，但他从没想过具体的时间，此刻突然被对方提出来，让他觉得猝不及防。

他还没准备好。

李文道没有多言，走入屋中，取出几个玉瓶，等木桶灌满水才再次开口，“最后一步可能会有些痛苦，不过一切都是值得的。”

屋中。

苏叶赤裸着身躯，盘腿坐在木桶中，五心向天，双目紧闭，调整着自己的呼吸。

玉瓶中，泛着赤色光芒的血液被滴入水中，木桶里的凉水瞬间沸腾。

炙烤感从体表直袭四肢百骸。

苏叶强忍着疼痛没有发出任何声音，接着便是一道刺骨的寒意袭来。

只见一滴泛着黑色光芒的血液已经融入水中。

冰火两重天的折磨让他再难忍受，发出了低沉的嘶吼声。

苏叶感觉自己的身体在被撕扯，额上的汗水刚出现便凝成了冰晶。

李文道没有停止手中的动作，直到最后一青一白两滴血液被放入水中，才再次开口，“尽力去吸收，这些血液可以最大程度完善你的内养境。”

苏叶无暇去听，身体各处传来的痛感已经让他没有多余的精力。

他想就此晕过去。

可事与愿违。

李文道默默看着，脸上充满了担忧，忍着没有出手。

……

烛火摇曳。

少年紧闭的双目猛然睁开，漆黑的双眸流转着淡淡的白芒，眼前多了无数的奇异光点。

那些光点汇聚在一起，正在源源不断涌入他的身体。

再看向一旁的李文道，只觉得那里站着一团炙热的火球。

白芒褪去，眼中的景象也随之恢复了原状。

“先生，我好像看见了……”

苏叶刚说了一半，就被李文道打断了。

“不用讲，这次得到的好处需要你自己慢慢体会，现在展露的只是冰山一角。”

“弟子明白，”苏叶点了点头，没有继续讲下去，然后又有些好奇地问道：“先生，刚刚你滴入水里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李文道笑呵呵道：“一些珍稀妖兽的血液，让我这几日一顿好找，不过看你的样子，一切都是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