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芸汐在来狮子峰的路上,一直听着旁边女弟子介绍,关于黟山宗门的规矩,与一些需要注意的事宜。只是她原先本就住于黟山千年,怎会不知这其中之事。自然对此人所说,并不感到新奇。
二人来到所住门口之处时,天色已晚。
沐芸汐突然停下脚步,回头望着夜色下的巨型石猴。
“怎么了?你在看什么?”
“他一直在那吗。”
“谁??”
“石猴。”
“石猴?你在说前面平顶山上的,那块形似猴子的石头?它倒是悠哉,日日独居峰顶,静观云海起伏。不像我们还得辛苦修炼,替人干活。”
“修炼本就是不易之事。”
沐芸汐一脸淡然。
“你一个新入门的弟子什么都不明白,说话还这么深沉。你先学会基本功法,再如此说吧。毕竟我可是见过好些个半途而废,落荒逃跑之人。我看你还是先回屋好好休息,指不定你还能坚持修炼几日呢。”
“……”
……
“徐香玲,你是想烫死我么?!”
楚霏一脸不耐烦,用脚将面前的深棕色木盆,狠狠踢翻在地。导致盆中些许热水,有不少都洒在徐香玲的身上。
“你说,你说要烫水……”
徐香玲语气卑微。
她只感觉自己的两个手背之处,越发疼痛。下意识的慌张低头,咬着牙,默默揉了两下被烫红之处。这一举动根本未有缓解,反而受伤之处更加红肿。
“你说什么?!难不成是在怪我吗?”
“不,不是。只是……只是方才确实是你说,要热一些的水。”
“好啊,没想到才区区一年不见,便开始与我顶嘴了。怎么?你来到黟山宗门,立即就将在楚家做下人的规矩忘了么?”
“不是,没有……”
“不是?那你方才还敢与我顶嘴?!我看你是欠打了。”
“我错了,是我没做好。”
徐香玲低着头回应,已然毫无反抗之心。
“废物。”
“是。”
“本就是你蠢笨至极,连区区打水之事都未把握好分寸。怪不得来了一年,依旧无人收你当徒弟。告诉你,不出几日,我可是要入选内门弟子。本小姐才懒得住在这种破烂之地,有失我的身份。”
楚霏侧身坐在床沿边上,高傲的抬着头,一脸不屑。
她深知其中是有父亲的关系,自己才能不需参加什么外门弟子比试,通过旁门,便能轻松入宗门。更何况她从小便有师兄指导,早就开始修炼道法。再加上靠着父亲的打点,已然是培养好了修为基底。日后顺利进入内门,自然也是迟早的事,根本无需担心。
“楚师妹,咱犯不着与这种愚蠢的人计较。师妹生来便气质不凡,况且又天资聪慧,简直是黟山宗门难得的人才!!将来定会羽化飞仙,有所大作为!到时……还要仰仗师妹多多提携。”
“对,对,楚师妹定会有大作为。”
“希望师妹将来……将来能多提携我们几个。”
旁边站着的几个女弟子,看准时机,上前随即附和。她们自然不想错过,与楚霏攀附关系的机会。
“你们既然知道我的身份,还不把我服侍的舒服些?!以后有机会,我自然是要帮衬一些。这有何难?”
楚霏傲娇的抬着脸。
“多谢师妹!!今后我们都听你的!!”
“对!你说什么,便是什么。”
“对对!”
“师妹尽管使唤我们!!”
她身边站着的几个女弟子,脸上不停的陪笑。
这黟山弟子谁人不知,楚霏的父亲乃是天都峰的楚师叔,资历深厚,且手里又掌管了不少黟山的丹药与法器。而楚霏自幼便享受着,无尽的宠爱与尊荣,也因此养成了嚣张跋扈的性格。旁人在其面前,自然是小心行事。若是不小心得罪了楚霏,恐怕在黟山宗门难有翻身之日。
“徐香玲。”
“……”
“徐香玲!叫你呢!没听见么!”
“是,小姐。”
她一脸恍惚。
“与你这般废物说话,还真是费劲。”
“……”
“如此愣头愣脑,一点也不机灵。真不知道父亲,为何会选你这种废物来黟山伺候我。徐香玲,你一脸傻相站在这做什么?还不快去重新打水?”
“是。”
徐香玲似乎已是习惯了被人如此对待,则麻木的点头,准备转身离开。
“楚师妹!你这被子被淋湿了。”
“是啊!这可怎么办。”
“没事,可以将我的被子给楚师妹用。”
“我的也可以!”
“我的被子是新的,用我的!”
“……”
“徐香玲,站住。”
楚霏没有理会身边人,似乎想起件事,立马叫住准备出门的徐香玲。
“是。”
徐香玲茫然无措走回她面前。
“把我的被子弄干净。”
“这已经湿了,我得需要点时间……”
“给你一柱香的时辰。”
“我……”
“既然你没有这个本事,那我就教你个办法。你去把那人的新被子抱来。”
“谁?”
“你装什么傻?!”
“我,我不明白小姐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