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你的意思来看,那就是不处罚他们了?”
“父亲有罪,他自己也担了,总不能父亲担了罪,再让儿子也背上吧?”
“烨儿这是要为他们求情了?”
萧君烨拱拱拳:“父皇,儿臣只是不想让程熠离儿臣越来越远。”
元璟帝思索片时,才淡淡道:“罢了,祸不及儿女。你去传朕口谕,程钦柏罢官,并与之夫人同往安国寺修行祈福,无诏不得回京。至于他两个儿子,你求的情,那就入雷霆司,由你亲自看管。”
萧君烨笑着一躬身:“儿子多谢父亲宽宏大量。”话落,转身离开。
元璟帝唇边逸着淡笑:“臭小子,居然跟朕来这一招。”
刘彰怀适时的端上一盏茶递给他:“皇上,殿下仁义,您高兴也是应该的。”
“朕的几个儿子当中,烨儿确实出类拔萃,可惜……”
“皇上,您正值壮年,那些有的没得,不如不想。”
元璟帝淡淡睨了刘彰怀一眼:“刘彰怀啊!你难道还看不出来吗?朕的几个儿子,只怕都不想要朕这个位子,否则早就来讨好朕了。”
“皇上您正值壮年,所以几位殿下并不着急。”
其实,皇上说的都对,就拿隔壁北原来说,盛宁帝的几位皇子是个个在他面前表现自己,朝堂上的大臣也偏向各位效忠的主子,北原的夺嫡之战,一触即发。
反观大晋,除非元璟帝诏见,不然几位殿下是能不见就不见他这位父皇。
再说后宫那几位,那就更没得说了,皇后乃中宫之主,免不了与他见几面,可也只是见几面,之后便再也没了下文。
贵妃整天只知道打扮自己,梳着精致的发髻,戴着华丽的首饰,穿着复杂且贵重的衣裙,可她却不是打扮给他这个皇帝看的,而是跟后宫的一众嫔妃比娇艳的。
再说贤妃,她还真是贤良淑德,一年之中,除非皇帝主动去月华宫,不然她就像个透明人一样,从来不往他这个皇帝跟前凑。
想到自己的妃子和儿子,元璟帝就头疼:“刘彰怀,你说,朕作为丈夫,莫非不够仪表堂堂、器宇轩昂?作为父亲,难道不够深明大义、和蔼可亲?”
“皇上您日理万机,几乎都是歇在长生殿,去后宫的次数也屈指可数,娘娘们等不到您,可又不敢前来打扰,也就只能想些个法子自娱自乐了。至于几位殿下,老奴想他们不是不想亲近您,而是每次见您,您都在埋首批奏折,久而久之,他们也都不敢来打扰您了。”
元璟帝微微闭上眼:“朕生在皇家,又坐在着九五之尊的龙位上,心里装着国家之事,自然免不了冷落后宫佳丽。”
“皇上您是明君,娘娘们会体谅您的。”
元璟帝无声叹息:“是啊!在朕选择做明君的那一刻起,就注定那些情情爱爱会离朕越来越远。”
倘若有人问皇上:“您有爱过的人吗?”
皇上答:“有。只是,她在时,朕没能好好珍惜,她永远的走了,朕便投身天下大业中去,从此,世间与朕而言再无两情相悦花好月圆。”
唉!世间安得双全法,不负天下不负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