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曼曼:“……”
她用力不大,不足以将她反弹到远处的八仙桌前。
苏娇娇与她娘一般,是懂栽赃陷害,推卸责任的。
“你若不大力推搡我,我定不会摔倒,也不会撞翻青瓷瓶。”
话一出,泪先流,“我不知为何,惹了长姐不快,你那么用力,我根本无法控制身子。”
说话间,她撩起衣袖,粉红色的袖子下,雪白的肌肤上,一条两指宽的血痕,泛出血丝,触目惊心。
“长姐,你下手可真重啊!”
“娇娇。”柳姨娘一见,惊恐大叫,拉着苏娇娇的手腕,细细查看,“怎么样,疼不疼?”
“这可怎么办啊!”
柳姨娘急眼了,“老夫人,娇娇是要议亲的人了,怎能受如此伤?”
“大姑娘,”监牢中三日,柳姨娘整宿整宿睡不着,熬得双眸通红,一张风韵犹存的脸,怒极时便显得狰狞可怖。
“你好歹毒的心,你以为绊倒了我,伤了娇娇,你自己就能在苏府,一人独大,就能博得好姻缘了吗?”
“痴心妄想!”
柳姨娘愤愤然下结论,语毕,不忘逼迫道:“老夫人,你可要为我,为娇娇做主,为……”
她眼神落到地上的一堆碎渣上,一字一句道:“为您最心爱的青瓷花瓶做主啊!”
该有的惩罚,不能一点都没有。
跪祠堂?
罚禁食?
罚苦力?
最好将家法鞭子请出来,狠狠抽一遍,方能解恨啊!
“长姐,”苏娇娇躲在柳姨娘的身后,怯怯说一句,“这青瓷花瓶,平日里,我碰都不敢碰一下,现在因你,它碎了,祖母该有多伤心难过?”
最后一句话,像一把刀子,深深捅在钱老夫人的心口上,再狠狠剜几下。
钱老夫人缓缓蹲下,捡起地上一块碎片,试图拼凑好。
可锋利的缺口,毫不留情地将她指尖划出一道口子。
鲜红的血,沁出来,刺红了她的眼。
“老夫人!”
“祖母!”
柳姨娘与苏娇娇惊呼出声。
“苏蔓蔓”,钱老夫人完全漠视手上的伤口,一转头,赤红眼,怒吼一声,“你干得好事。”
柳姨娘与苏娇娇同时一激灵。
多少年了,从未见过钱老夫人如此发怒过。
她们心中窃喜。
苏蔓蔓,你这个该受天罚的家伙,等着受死吧!
苏蔓蔓神色平静,目光毫不示弱地回视过去。
瞧瞧!
不分青红皂白,她的好祖母又将屎盆子往她头上扣。
“我没有推搡她。”她理直气壮回怼道:“是她存了私心,故意摔倒的。”
目光往柳姨娘母女身上一扫,冷冷道:“不是谁哭谁有理。”
“你这个没血没肉的东西!”钱老夫人怒急,咒骂道:“竟没有一丝悔过之心。”
“是苏娇娇暗藏祸心,一进门故意拉扯我,激怒我,趁势摔倒,弄伤自己,撞翻青瓷花瓶……”
苏蔓蔓被这些人的睁眼瞎,气笑了,“最后,你们却将所有的责任往我身上推。”
“强词夺理。”柳姨娘不忘火上浇油,怒斥道:“乡下养的野丫头,一点教养都无!”
她愤愤然道:“老夫人,那明净大师说的没错。这丫头就是咱们苏府的灾星。”
“您瞧瞧,她一回府,我们苏府祸事连连,还是早点将她送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