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话,全部噎在嗓子眼中。
不是解有生,是祈王夜墨。
他负手站在她身后,一双黑眸,听到她的话,眸色暗了几分,眼神居高临下地俾睨着她。
那张绝色的脸上,乌云密布,电闪雷鸣,周身骤然而起的深寒气息,仿佛暴风雨来临时的预警。
远远的,解有生站在门口,眼神复杂地望过来。
糟糕,穿帮了。
苏蔓蔓眼皮子一跳,忽得想起前世里人们曾传言,祈王夜墨乃吃人不吐骨头的活阎王。
对于背叛他的人,断手断脚做成人彘,还十几天不给饭吃,折磨快死时,才给一口饭,让活下来,活下来,再饿得快死。
如此反复,消磨那人的意志,直至那人彻底心死。
他杀人诛心。
他杀的不是人的躯体,而是心啊。
她从来不信的。
每每,她总是想起那人来瑾王府蹭酒喝,喝完酒后,蹒跚脚步,孤单的背影。
她总觉得,他并非那般的人儿。
可此时,她望着他的脸,全身犹如坠入冰窖,整颗心都是颤的。
这张绝色的脸,为何让人感觉见到了玉面阎王啊。
他在生气,生很大的气。
苏蔓蔓憋着一口气,一边脸上扯上僵硬的笑容,一边搜肠刮肚,挖空心思地想要解释她刚才脱口而出的“谢大哥。”
“殿下……”她慌得站起身,将手中的甜汤盅往桌面上一放,手脚不知往哪里放。
他冷眼瞅着她,仿佛想用目光将人瞪穿了。
太害怕了啊!
最近,她都没有好好休息。
一紧张一害怕,头便一阵阵发晕了。
她强撑着身子,瞥眼往外一瞅,窗外天色麻麻亮,快黑了。
简直……太好了。
一股无法控制的困意翻涌而上,她还来不及解释,身子往后一落。
身子坠落的瞬间,一条有力的手臂,揽住了她的腰,将她拢入怀中。
耳畔,是他难得焦急的声音,“瞌睡虫。”
等等!
这个称呼,他怎么知晓?
她想睁开眼,可惜脑子浑浑噩噩,眼皮子实在是太沉了。
算了。
睡吧。
睡着了,他要杀要剐随他便吧。
……
邬孝文是被从炼药房中,强行拖拽出来的。
人在屋外时,便能听到他喋喋不休的抱怨声,但进屋,看到榻上的人儿时,猛得一激灵,惊呼道:“她这是怎么了?”
“邬公子,快些为她诊治一番。”解有生慌得上前,催促。
“不是,她是你谁啊……”这丫头生病,怎么解有生急得红眼啊。
“废话少说,快看人。”夜墨冷冷训斥。
邬孝文吃瘪,疾步上前,手指搭脉,细细诊治一番,“无碍。
他开口道:“她中毒多年,毒素虽解,但身子虚弱,便会出现嗜睡症状。”
“不对劲!”
事到如今,解有生也不再隐瞒,如实道:“她身上有一块古镜,乃火焰山中的玄铁,经过焰菱花汁水浇灌锻造而成,只要随身佩戴,便可抑制毒素对身体侵扰。”
解有生言之凿凿,“这么多年,她一直贴身佩戴,从未离身,怎会出现如此病症,是否还有其他原因?”
他一语落地,其余人面色各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