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穹盯着小绮问：“还有吗？还有其他问题吗？”

小绮摇头道：“谢谢教主解惑，我没问题了。”

他顿了顿，双眼闪烁着坚定的光芒：“教主，一个月后的比赛，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

傲穹见小绮说得坚决，微微点头表示赞许。他心里得意极了，因为一切都按照他的计划进行。像傲穹这样老谋深算的人，早就看出小绮虽然聪明，但毕竟年轻，只要编个合情合理、像模像样的故事，很容易就会上当。

小绮和傲穹行礼告别后，跟着顾护法离开了云海阁，回到了明月寨。他走进自己的房间，发现隔壁的阿禾正睁大眼睛看着他。

原来，小绮被顾护法叫走时，阿禾听到了动静，醒了过来。

他关心地问：“怎么了？这么晚被叫出去，没出什么事吧？”

小绮摇了摇头：“没事。顾护法带我去见了教主，教主鼓励了我几句，让我在‘明月旗’比赛时好好努力。”

小绮双眼闪烁着光芒，满怀憧憬地说：“阿禾，一个月后就到明月旗比赛了，一起加油，争取拿个好名次，一起得到提拔，怎么样？”

阿禾点头应和：“当然。虽然我对给苍冥教效力没兴趣，但真想早点离开这个鬼地方。能和你一起走就太好了，以后互相能有个照应。”

小绮使劲点头，笑眯眯地说：“对啊！能一起走就太棒了！”

阿禾看着小绮兴奋的样子，心里暗自琢磨：教主到底和小绮说了啥？真的只是鼓励他吗？

想着想着，阿禾心里突然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小绮没注意到阿禾脸上闪过的担忧，只是盘腿坐在地上，自言自语：“不知道比赛会怎么安排……希望别太早碰上……要是对上别人……我们应该都不会输……”

小绮哪知道，就因为那晚他坦诚地回答了傲穹的问题，竟然间接引发了一场悲剧。

那件事，成了小绮心里永远也抹不去的遗憾……

见过小绮的第二天，傲穹又把顾护法悄悄叫到“云海阁”。

顾护法心想：教主肯定又要说小绮的事了。

果然，傲穹一开口就提到了小绮。

“你知道我昨晚为啥特意叫小绮来吗？”傲穹问。

顾护法摇摇头：“属下不知。”

傲穹说：“我昨天问小绮的问题，其实我心里早就有数了，但我还是想亲自问问他。因为我心里，其实盼着他能给我个不一样的答案。”

顾护法疑惑地问：“教主的意思是……”

傲穹说：“我希望他回答我，‘为了自己，因为我喜欢征服敌人’，或者‘我喜欢被众人拥戴的感觉，因为我比谁都强’之类的。可惜，我失望了。小绮还是为了别人，为了不想别人牺牲才站出来。他确实善良，跟我预想的一样，但这绝不是我想听的答案。善良成不了真正的强者，心狠才能手辣，心慈就容易手软。为了别人而强，永远强不到哪里去。我要小绮成为为了自己而变强的人！”

顾护法问：“教主打算怎么做？”

傲穹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一个月后的‘明月旗’比武，我要改规则。不是简单的晋级或淘汰，而是生死决斗！必须杀死对方才算赢，最后只能活一个！”

顾护法大吃一惊，颤抖着说：“这……虽然这两年明月寨没招新人，但现在营里还有五十多个少年，训练了这么久……只留一个……岂不是浪费了其他所有人！”

傲穹的笑容更加阴冷，语气毫无感情地说：“我想过了，与其训练五十个中等水平的战士，不如培养一个顶尖的强者！再说，这五十人里，有不少可能到十八岁都没机会被任用，迟早要被处理掉。与其毫无价值地死去，不如用他们的生命来成就一个王者！”

顾护法问：“教主说的王者，是小绮吗？”

傲穹点头：“没错！我就是这么期待的。自从当年那场决战后，我受伤很重，一是身体上的剑伤，一是心里的伤。所以这两年我一直深居简出，没再打中原的主意，也没心思扩张势力。但在我沉寂的这段时间里，我知道楚念殇一直在暗中发展势力。苍冥教里我的眼线不少，所以他在教里装得很老实，但我知道他一直在和江湖上的人勾结。我担心再过几年，楚念殇会带着这股势力来威胁我。所以，我不能再坐视不管了，我得想办法压制他。楚念殇有个和他一样无耻残忍的儿子在帮他扩张势力，我也要培养一个可以信赖的年轻高手。这个高手不能只是普通的高手，他必须是强者中的强者！”

顾护法说：“教主想用生死决斗的方式，激发小绮成为你心中的强者？”

傲穹说：“对！小绮如果能在这场战斗中活下来，他一定会脱胎换骨。如果，小绮因为对别人狠不下心来而宁愿自己送命，那也说明他没资格成为我李傲穹的帮手！”

顾护法沉默了半天，叹了口气，无奈地说：“属下明白了，就按照教主的意思办吧。”

顾护法向傲穹行礼告退后，离开了“云海阁”。一路上，他的心里都乱糟糟的。

明月寨是他一手训练起来的，营里的每个少年，刚进来时都经过他的一番教导。一个月后，他就要亲眼看着明月寨一夜之间覆灭了。想到这里，他的心里就涌起一阵难受和惆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