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回禀,顾忌到救火的家仆还未散去,只是微不可见的朝老夫人摇了摇头。
楚老夫人那张老脸当即垮了下来,命冷香滚过来!
狠狠地连抽两个耳光,简直是气疯了,低吼道:“怎么回事?”
冷香噗通一声跪下,不知所措的望向李妈妈,眼泪簌簌落下。
“别哭了!”李妈妈烦躁起来,又怕被旁人听见,只得压低了声,“你是怎么办的差事啊?二小姐根本不在里面!”
冷香迟钝的摇着头,抽涕道:“奴婢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奴婢锁门的时候,她确实在的。”
楚老夫人转而又看向常三郎,他趴在地上,已然成了焦人,浑身散发着焦臭味。
这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瞧着也是问不出来什么了。
可她一直站在院子里,更有李妈妈在,一个大活人怎么就在他们眼皮子底下逃出去!
楚老夫人怒目圆睁,恶狠狠的瞪着冷香。
“老夫人,冷香是不会背叛您的。怕是这里面出了什么纰漏。”李妈妈目光斜去常三郎。
楚老夫人黑着脸,现在不是纠察过错的时候。
好在她有两手准备。
她朝李妈妈使了一个眼色。
李妈妈摸了摸袖口,心领神会。
这时,时温宁双臂环于胸前,步态悠闲的走过来,“老夫人怎么得空来我院中了?”
冷香闻声望去,只见时温宁身上正穿着席间弄脏的那条绢丝刺金长裙,可这件长裙明明被她扒下丢掉了。
不禁错愕道:“这件衣裳……”
闻言,李妈妈的目光落在冷香身上,不知道从哪里弄出一根针来,扎在她的后背上。
冷香吃痛的望着李妈妈,从她狠厉的眼神里,恍然意识到自己失言了。
楚老夫人皮笑肉不笑,苍老的脸上挤出一堆褶子,“二姑娘这是去哪了?”
温宁扬唇一笑,“突然身体有些不舒服,就在花廊下坐了坐。哦,冷香是知道的呀。”
冷香顿时一愣,紧张的望着楚老夫人,“不,不是这样的……”
楚老夫人愤愤的瞪着她,恨不得立刻扒了她的皮!
吃里扒外的东西,胆敢背叛她,真是活腻了!
冷香不安的摇着头,想解释,又不能解释清楚。
温宁忍住笑意,一副茫然不知的样子,“这又是什么东西啊?黑乎乎一坨,是谁把它丢在了我院里?”
温宁捂着鼻子,那股肉焦味催人欲吐,恶心至极。
不知道,上一世常三郎是不是也被烧成了这副德行。
不过可惜了,他为了冷香,命都豁出去了。
到头来,尸体被丢给野狗,冷香却从头到尾都不曾为他求过一句情,也不曾为他拾骨,将他入土为安。
温宁原本还因常三郎把责任揽在自己身上,心生愧疚。
可当她得知,常三郎是故意害她百口莫辩时,她就在想,自作孽不可活。
其实常三郎不用死的,冷香也可以为他说句话,可她为了自己硬是什么都没做。
亦如刚才这般,她眼睁睁的看着他痛得满地打滚,却视而不见。
好狠的心,好凉薄的人。
如今,也让你们尝尝被背叛的滋味。
温宁面色冷淡,看着他:这一世,不会让你孤独而死。
很快,冷香就去陪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