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云稷也不再多说,她要借他的势,目的也达到了,便朝宝贤王拱手告辞。
楚氏护在儿子身前,迎上墨云稷尖锐的目光,心剧烈的跳动着。
本想气场不够,声高来凑,结果发出的声音竟不如平日里的大,听着更像是商量,“你你不能带走我儿子,抓人要有证据。”
墨云稷仿佛见到了好笑的猿!
“楚大人只是协助调查,楚老夫人若是横加阻拦,就坐实了妨碍公务的罪名。”
楚慕白点了一下头,“我没事,安心等着我回来便是。”
温宁请宝贤王进府喝口茶,本是意思一下,没想到他竟不客气,先一步迈进了府门。
她只好跟上去,带路。命人关上大门那一刻,她回头看了一眼,瞧见楚慕白站在马车前,也回望了一眼时府。
仅一眼,便是满满的不甘,没有一丝悔意。
楚映雪不肯离开时家,最后是被人架着胳膊“送”出了时府大门。
楚氏看着被带走的儿子,身旁一瘸一拐的女儿,再一看看自己这身行头,瘫坐在地上。
三年前,他们来时府逼婚,除了一身尚算拿得出手的衣衫之外,一无所有。
如今,除了一身行头,儿子还被带走,女儿还成了瘸子。
“母亲,怎么办啊?”楚映雪哀哀戚戚的望着楚氏,她被赶出的突然,一锭银子都没带出来。
楚氏发狠的瞪着那扇紧闭的大门,“还能怎么办,先找地方安顿下来,等你兄长的消息。”
只要她的白哥儿没事,那他们就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时温宁,时温宜,到时候有你们哭着求我儿的时候!呸!”楚氏朝大门唾了一口,这才扶着女儿奔客栈方向走去。
……
终于拿到阿姐的和离书,将这群跗骨之蛆赶出时家。
温宁脸上的笑容似仲夏盛开的莲,家仆丫鬟们瞧着,都忍不住跟着开心起来。
正门到花厅,顺着游廊可欣赏到一侧的石园。
垒石成山,环水有莲鱼,平亭曲室,有幽有旷,自然又不失优雅。
与他的勤策园相比,后者奢华富丽,却少了一番这浑然天成的韵味。
温宁安静的跟在宝贤王身侧略微偏后,发现他似对这时府的园子感兴趣,走走望望,目光里时不时的闪出一抹惊叹。
花厅内,宝贤王坐在主位,打量着小有名气的时家家主。
虽说伤了眼睛,可那张清秀温婉的脸着实不像狡诈之人。
不卑不亢,恭谨守礼,答话得体,心有丘壑。
虽说是女子,但胸襟气度不输男儿。
这样的人带大的妹妹,或许也没那么差劲。
宝贤王盘着掌中的两枚莹润的翠珠,至于温宁品行如何,他试上一试便知。
如果是个懂事明理的,那这个女儿他便将就着认了,也算告慰她母亲的在天之灵。
如果是个骄纵无知的,那王府断不能容她!
“本王且问你,你用尸虫母治疗太妃头疾,可是有十足的把握?”
治疗王妃头疾?
温宜微微侧头望向温宁所在的方向,瞳孔一大。
温宁缓缓起身,走到厅堂中间,声音平淡如水,实话实说,“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