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放心,臣妾定然命人寸步不离乐阳公主,且公主向来怕水,见莲池水后眩晕症发作失足落水,也实属意外,圣上切莫过分自责,如今西北战火又起,还望陛下保重龙体”陈皇后端庄和煦,夫妻二十余载,她是知道如何规劝圣上的,她的话也把思绪飘远的萧再青拉了回来
她也不想看着她的皇帝舅舅为她如此忧心,虽然她也不知道现在是个什么情况,也是希望他不要太过于为她担忧,像陈皇后说的,保重身体,所以当她看见陈皇后劝陛下回去的时候,她是乐见其成的。听皇后的意思,想来大家是把她的落水当成意外了?
李玄德从来都不是一个轻易被情绪左右的人,是的,这个大夏朝还是需要他再支撑下去的,他担心的朝里间看了两眼,顺势带着皇后绕过屏风走到床前。
床前屋里的宫女婢子跪了一屋子,谁也不敢动,他们知道平常这位乐阳公主有多得这位九五至尊的宠爱的,如今出这意外,搞不好他们这些伺候的人都得脑袋落地,现如今这里需要称手的人服侍,才暂时没有处置他们,现在他们唯一能做的也就祈祷公主别真的出事,如果公主真的出了什么事情,那他们想必也只能有陪葬这一个结局。
萧再青和李玄德夫妇并排“站”在她自己前面,看着这个熟悉又很陌生的人,实在是她也没从这个角度看过自己。
只见她静静的躺在雕花大床之上,宛如一朵凋零的娇花。乌发如瀑般散落在枕边,面色苍白如雪,毫无血色。长而卷翘的睫毛在眼下投出淡淡的阴影,仿若蝴蝶轻歇。那原本灵动的双眸紧紧闭着,失去了往日的神采。她就那样昏迷着,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一般,不知她何时才能从这昏迷中苏醒,气息若有若无的,若不是她也在旁边看着,她都怀疑眼前的人或许只是睡着了。
李玄德看着脸色苍白的人儿,满是心疼,一来觉得愧对挚友的信任,那时候萧煜刚收回西北六城,朝野世家对其功高盖主的言论就甚嚣城上,当时他根基不稳,时常受世家掣肘,正当自己左右为难之际,萧煜直接送来了他们唯一的女儿为他解围,虽然他李玄德可以赐给她无上的荣耀,让她的地位和待遇远超自己的公主,但他知道,她的到来是一个不争的事实:小再青是长姐夫妇为稳固他的皇权,给大都城中的各世家和皇家送来的一个安心-----作为质子;
二来也实在是心疼这个女娃娃,从小离开父母,一个人在长公主府长大,如果是个纨绔的,那金樽玉贵的供着也没问题,要是吵闹顽皮再怎么任性他也可以帮她兜着,可萧再青实在是太懂事了,学东西快,又不仗势欺人,在大都城呆着安静得不像话,原本活泼明亮的孩子,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好像突然就明白了自己是质子的事实,从此事事谨慎处处小心。
太懂事的孩子让人看着心疼。
“都察院的人到了没有”这话是问身旁的内官总理海福连海公公的,海总管伺候天子,早就学得八面玲珑,自然很是会看眼色,忙不迭的从后上前一步,躬身回话:“回陛下,都察院院首蔡文钦,携副都御史伍常以及大理寺卿罗明正,大理寺少卿徐东海目前正在御书房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