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愿意”李同州几乎氏没有任何迟疑,那个地方他迟早是要回去的,东宫一百零七条冤魂还等着他为他们正名,最重要的是,他可以陪在她身边,护着她,身份一事,总有一天他会堂堂正正拿回来。
“不可,京中危险重重,我已经送进去一个女儿,同州,我不能你也去冒险”三年相处下来,萧煜是真的把李同州当成自己的亲儿子看待,怜他身世凄苦,先太子的恩情已然回报不了,便把这份心意加倍的放在了李同州身上。
“义父,孩儿知道您的顾虑,但孩儿心意已决,还望成全”说着扑通一声再次跪了下来“世人眼中,孩儿本就是孤魂野鬼,死一次跟死两次并无区别,如今孩儿入京,定会护青儿周全。为着这些人无端的猜忌,您狠心将青儿送了出去,可您明明忠君报国,何以要承受这许多。
如今这朝堂烂透了,现在的朝堂,烂透了。忠心耿耿的人被怀疑,你们在边关抛头颅洒热血,还得向那些在朝堂蝇营狗苟的小人自证忠心,这是什么道理?”
“坐在朝堂之上的那位,靠着当年入殓太子,博得个好名声顺利登基,现如今却赶尽杀绝,上梁不正下梁歪,他现在的朝堂可还是你们少时憧憬的模样?,民间的疾苦他了解几分?”
“对错为何都由他们评说?”
“义父,你知道的,你阻止不了我,我就是要他们睁大眼睛看看,什么是真什么是假。
义父你要护西北百姓安宁,可我只想护好你们”此时的少年虽然跪着,但仿佛高出许多。
萧煜明白,他若尽力阻止,自然可以限制住他,但是,他何尝又不知,这个小小少年不再是当年刚寻回来瘦弱的乞儿了,他当你救下他,本也就是想要他能够好好的做自己,如今这是他的选择,他该尊重的。
可是,他又何尝忍心让他去冒险,青儿只要他做好这个孤臣,青儿自然无虞,但同州不同,他要走的路,太过坎坷,他已经吃了够多的苦了,如今又要为了他的安危选择去冒险,他怎么会放心。
“义父”李同州看萧煜迟迟不答应自己,还想再次恳求。
“罢了”萧煜知道他心意已决,也不想过多劝阻,他身上背负着血海深仇,绝不会说放下就放下,他虽然不想颠覆朝堂,但只要能护住这些孩子一时,他就不会放弃,既然这条路他要走,那他便尽力将这路铺平些,他转身从身后的书架上拿下一个木盒,仔细打开后,拿出令牌,那令牌由玄铁制成,通体乌黑发亮,由千年玄铁铸就,令牌形状方正,边角圆润,入手沉重,质感冰冷且坚硬无比。
其正面刻有虎豹纹样,线条深刻而清晰,在光线下隐隐闪烁着幽光,令牌背面则铭刻着一个独特的标志,或许是代表其出处或特殊身份的象征“这是龙虎令,隐龙卫皆听此令调度,执此令者,隐龙卫任凭调遣。”
“同州,今我将这隐龙卫交付于你。隐龙卫是为父的眼睛,虽隐于暗处,却干系重大。
“此卫之成员皆散布于市井百姓间,平日里与常人无异,然皆身负重任。其作用非凡,首要者乃情报搜集。朝堂内外、民间巷陌,凡有风吹草动,皆需洞察。可从茶楼酒肆的言谈、官员府邸的动向乃至行商往来的消息中,探寻关键情报,为为父决策提供依据。”
“亦有特殊任务需执行,或暗杀敌方要员,或破坏其关键设施,皆为达成战略目的之关键行动。”
“组织内分工明确。有情报搜集之人,如市井探子于热闹场所探听消息,官员身边人留意官场动态,行商眼线在各地经商时收集情报。情报分析者则需将繁杂情报梳理分析,谋士型分析者判断其价值与关联,数据统计者进行分类整理。
行动执行人员包括刺客杀手执行暗杀任务,破坏者摧毁敌方设施,秘密传递者保障情报传递顺畅。”
“同州,为父今日将它传于你,是希望你在上都城能够安稳有个依仗。你来自民间,自是知道这民间疾苦,百姓不易,朝堂安稳则百姓安稳,希望此行务必谨慎行事,切不可辜负吾之期望。切勿意气用事,需深知责任重大,行事隐秘而果断,保我家国百姓安宁。”
“数年前,为父曾收编江湖暗杀阻止‘七杀’入这隐龙卫,各个身怀本领,如今作为暗卫最佳,首领凌霄更是武艺高强,此行你便隐藏七杀之中,不到万不得已,切不可暴露行踪和身份”萧煜过来扶起李同州,将令牌交给他。
李同州看着手中的令牌,一时竟不知该如何。
他的这位义父,一直以来都知道他的那些阴暗心思,那是他在那个冰天雪地的黑夜藏起来的野心,但他却不介意,将他视作亲生,教他本领,且不图任何回报,如今竟然将这么重要的东西交给自己,这份信任倒是然他觉得曾经对萧煜的设防显得可笑至极,因为他以前甚至会认为萧煜将他寻回,和那些夺权之人一样,不过是想利用他达到自己的目的,所以关上心房,学着乖顺,以为将自己的野心隐藏得极好。
“义父”第一次,他全然接受了萧煜就是自己父亲的事实,眼中的泪水此刻止不住的流下。
“不必多说,只是孩子往后委屈你了,为父让你答应我,无论将来你走的路如何,要做何种决定,一定不可辜负天下百姓,你可答应?”萧煜郑重的看着他的眼睛。
“嗯!!!”
君子一诺重千斤。
……
不久后,国公府义子李同州的死讯便传入京城,说是坠马后伤过重不治身亡,成为这京中的一个谈资,都说这孩子福薄,接不住国公府的富贵,引得一阵唏嘘
“同州哥哥,等我回来,我们一起去沧澜山跑马,千万别忘了”
“好”
只萧再青在听到这讯息后茫茫然不知所措,那个答应她等她回去就一起去沧澜山脚跑马的少年,就这么没了………
她好像也再也回不去了……